他自小便觉得罗用是个很不起人物,自家除个疯癫阿婆,也没有个正经长辈可以依靠,于是他便在心里,偷偷,把罗用当成像自己父兄般存在,以此作为自己精神上依靠,而罗用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冯苟刚来长安城这些时日,罗用便叫他先在县主府这边住着。
冬日里天气寒冷,白家族学那边也是时常放假,刚好让五郎他们带着他在这长安城中到处走走看看,待他去机器坊那边,怕就难得再有这样空闲。
时间充裕时候,五郎他们就喜欢去城外车站。
长安城这条铁轨直通到洛阳,每日里来来往往许多行人货物,入秋以后,运输格外繁忙,冬日里亦很繁忙。
这大冷天,有些人就喜欢在暖洋洋屋子里做做针线,有些人就喜欢到外面瞎跑,不管是哪种,日子总是比较舒心。
而在罗氏机器坊这边人们,那实打实就是在吃苦。
罗用近来又在甲班基础上,弄个特优班出来,这个班没有人数限制,也就是说绝对不会存在为凑人数放低要求情况。
目前这个班级里面人数尚还不足十个,都是机器坊里顶尖苗子,就连那颇富才名石八娘,这回都没能被选进,理由是她进罗氏机器坊时间太短,对器械方面解还很欠缺。
冯苟这次来长安城,也是为进罗氏机器坊。
外边跑,七娘等人也不爱带他,于是这些大呼啦啦就跑远,五对和麦青也跟着这些人起跑,侯蔺家那小子跟不上,就在后边哇哇哭。
院里个洒扫妇人见,便笑着过去哄他几句,不多时黄香兰也从屋里出来,拉着他小手将他带到屋里去。
那小子还跟他阿娘告状呢,说七娘阿姊坏,他以后不跟阿姊玩。
“这小子也是好玩,方才那大群人,他怎光说七娘坏。”阿枝这时候正在这边跟黄香兰起做针线,听他在那里咿咿呀呀告状,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
“待会儿气性过,还去找七娘玩。”小孩子屁话,即便是自己亲生儿子,黄香兰也不带跟他认真。
城里头不少小孩聚在这里,有些穷人家小孩会去捡拾车上落下来物什,能被遗落下来,大抵都不是什值钱物什,无外乎就是些果蔬粮食之类。
五郎他们来这边
夏天那时候,罗用听人说冯阿婆过世,便想到冯苟,托人带信回去,问他要不要来长安城机器坊,于是他这便来。
冯苟从前也没个正经名字,冯阿婆唤他狗儿,是为给他起个贱名好养活,后来他自己识些字,便打算给自己起个正经名字,奈何想来想去,却没想到用什字好,于是最后便取这冯苟。
初到长安城时候,来到这县主府上,与罗三郎说话,将自己这个名字报与他知晓,心中原本也是有几分忐忑,三郎却道:
“不错,名字便只是个代称而已,他日你若有出息,这个名字也就显得出息。”
冯苟听他这般说,心里便很高兴起来。
“忒爱哭些,将来可怎是好?”
“可别长成个哭包。”
“倒也不能够,你看那冯苟,从前可不是这般模样,这回见他,变化着实很大……”
“听闻他亦是西坡村……”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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