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伸出手,摸摸他乱糟糟头发,弯下腰,靠近他脸庞,温和地问道:“桥生,你告诉,是你做吗?”
墨桥生灰败眼眸中亮起流萤,他微微张下口,低下头去。
片刻才轻轻说出句话来。
句在他从小到大噩梦中,反复说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被人相信话。
“不是。主人,你相信。相信次。”
当初在城门外,惊鸿瞥,那人坐在高高舆车之上,几乎在阳光下烁烁生辉,他懒洋洋地望过来,冲自己展颜笑。
……
“桥生?”
墨桥生依稀听见有人唤他,茫然抬起头。
眼前出现张真实笑颜,逐渐和幻想中面孔重叠,清晰起来。
墨桥生被铁链锁在间阴冷牢房中,月光透过铁窗栅栏,在他身体上投下条条斑驳光影。
看守他俞敦素将军,性情温和,没有对他动粗,只是默默抱着刀,守在牢房门口。
除最初贺兰贞那下,再没有人打过他,也没有人对他动用任何刑罚。
但墨桥生觉得比以往任何次受伤,任何次受到惩罚都来得痛苦。
从内而外疼痛。
“……”肖瑾面红耳赤,跪地请罪,“下官确实也察觉此事有不妥之处,但来证据确凿,无从辩驳。二来下官也想着先稳定局面,好徐徐查出幕后之人。”
程千叶打断他,“还有点,你怕桥生和太过亲近,不小心就知道秘密。于是心里想着干脆将错就错,借机除掉他也好。是也不是?”
肖瑾心中大惊:这只是内心深处朦胧想法,连自己都还没很明确,缘何主公竟能语道破?
程千叶坐在上首冷漠地望着他。
肖瑾第次从这位主公身上体会到那种属于上位者威严。他叩首于地,诚心请罪,“臣知错,还望主公恕罪。”
这次,他听到他梦寐以求答复。
“既然小墨都说不是,那就不是。”
那个人边摸着他头发,边温柔地把这句话,个字个字地填进他心里,填进他那伤痕累累,破败不堪心中。
“主公,此事罪证确凿,怎可如此轻信?”俞敦素抱拳谏言。
程千叶起身回过头,冲着俞敦素
主公。
主公他竟然来看。
程千叶看着眼前被铁链禁锢墨桥生。
不过是关他大半夜时间,这块蓝宝石就把自己搞得万念俱灰,死气沉沉。
他听见自己声音,副不敢置信模样,抬起头看到自己,那双眼圈瞬间就红,露出既悲伤又绝望神情来。
阿凤那句话在言犹在耳,
“不要轻易对主人付出你自己心。否则,只有更多难堪等着你。”
墨桥生闭上眼。
也许,根本就不该妄想这种幸福。
他眼前反复出现着程千叶那张温和面孔。
“臣虽然确有过此念,但若是能查明真相,臣也不可能草菅人命,让清白之人枉死。还望主公相信微臣之心。”
过许久,肖瑾甚至觉得背上出道冷汗,才听见头顶上传来程千叶声音。
“起来吧,这次就算,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让失望事。你还情有可原,张馥那个混蛋,这次不会轻易算。”
“走把,你先随去看看桥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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