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山阴沉着面孔,坐在交椅之上。
他贴身侍从,看着他脸色,愤愤不平道:“将军为西戎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朝堂之上素来中立。太后和陛下母子之争,却无端端牵扯到将军。太后娘娘派没藏元奇,皇后娘娘派都罗尾,这左右安插在将军身边,让将军还怎领军作战?”
嵬名山皱紧眉头。
晋国,俞敦素同贺兰贞也便罢。
他最为忌惮是那个身黑铠墨桥生。
嵬名山心中着实郁闷,他镇守郑州多时,百般经营,又收编先前汴州之战没藏裴真败退时散兵,本来也有五六万兵勇之众。
数月前,太后却不知为何,频频调拨郑州军马他用,最后只留给他堪堪不足两万人马守城。
他们西戎族是马上得来天下。
帐中将军,多是争强斗勇之辈。冲锋陷阵时都是把好手,叫他们蹲在城池之后倚靠着坚壁守城,却是人人憋屈不耐。
他只好耐心解释:“诸侯联军,看似人多,却各自为政,军中将帅也是良莠不齐。吕宋打到郑州却被袁易之因嫉妒而断军粮,方被军轻易击溃。”
机会。”
二人嘻嘻哈哈回营地,营中升起袅袅炊烟,意味着平淡等待日又将这过去。
在墙之隔郑州城内,
郑州守将嵬名山坐在行辕大厅,他面前黑压压坐满他部下犬戎将军们。
曾经雍丘守将都罗尾坐在嵬名山左下手第位,
他曾在战场上同此人短暂交过手。
此人既悍不畏死,又懂机便灵活,对千变万化
“此次晋军三路大军有备而来,中军贺兰贞,右路俞敦素,左路墨桥生都是不可轻视猛将。们明明可以靠着地利守城,只需在城中安心待援,加以时日晋军损耗巨大,自然不战而败。为何要舍弃优势,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呢?”
都罗尾哼声:“无非是些两脚羊罢,将军何必涨他人志气?近日陛下和皇后娘娘频频拔下赏赐,犒劳郑州军士,士气正是大涨之时,合该痛痛快快取场大胜,以报答陛下和娘娘恩义才是。”
嵬名山忍不住骂道:“两脚羊?却不知当初都将军是怎败在墨桥生这个两脚羊手下,把雍州拱手让给晋越侯?”
都罗尾被说到痛处,大怒而起,也不行礼,直接甩袖而出。
众人散去之后。
他愤愤然道:“卑职素来崇拜将军作战之勇猛。想当初,汉人诸侯联军十余万人浩浩荡荡开至郑州城下。也被将军击而溃,什吕宋,华宇直,在大将军铁骑面前,无不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如今晋国不过五万余人,就这般欺到门前耀武扬威,将军为何令等在城内龟缩不出,实让卑职不解。”
右下位身如铁塔,肤色乌黑大将,乃是太后族人没藏元奇,他开口道:“将军,这晋军没什好怕。当初李文广,韩全林,和那晋国主君程千羽,度率军来犯。不是被将军奇兵突袭,轻松击破吗。”
他以右拳击左胸:“只要将军拨五千铁骑,末将当即出城,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嵬名山黑着脸:“你们都是领军多年将军,现晋国五万大军围城,郑州城内军马只有两万余人,你们要弃坚城高墙优势,开城出兵同晋军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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