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张馥率先打破沉默,“当务之急,是确定出征人选。如今郑州主帅阵亡,敌军围城,情况危急,当紧急发兵,沿水路直上,驰援郑州。臣……”
程千叶打断他话:“张馥,你留守汴京。”
“亲自率军,驰援郑州。”
此话出,石激起千层浪,武将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不少人排众而出,提出反对。
程千叶举下手,止住他们声音。
“主公,主公。”
程千叶听见身边有人在唤她。
她晃晃身形,撑下桌面,稳住自己。
随后,她听见自己冷静声音,字句在那里说:“速宣张馥,周子溪,及公乘以上所有武职人员,朝梧殿议事。”
朝梧殿上,
程千叶站起身来,
天明明很亮,但她感到眼前片昏暗,耳中嗡嗡直响。
贺兰贞,
贺兰贞。
她简直不敢去想,那个爽朗爱笑,不久前还在起喝酒人,怎突然就没。
“主公,”墨桥生眼眶发红,声音发涩,“贺兰将军他……”
他咬住牙,撇过头去,说不下去。
俞敦素看他眼,双手将拳抱,沉声把话接下去:“贺兰将军遭遇敌袭,不幸……战亡。”
程千叶手中正握着只吸满墨汁笔,随着这句话,啪嗒声滚落在桌面图纸上。
她眨眨眼睛,目光落在那支笔上,呆呆看着笔杆在纸面滚滚,把那精心描绘盛世图景,染上道墨黑。
她视线个个看下去。
“周子溪。”她开口道,“你可愿随出征。”
周子溪抱拳为礼:“臣当追随主公
秋日午后暖洋洋阳光从敞开殿门,撒进大殿之内。
个又个朝臣急匆匆汇聚而来,空阔室内嗡嗡响起低低议论之声。
然而再和煦阳光也化不弥漫在朝梧殿内寒霜。
朝臣们不敢高声说话,小心翼翼看着端坐在正位之上主公面色。
素来和善主公,面如寒霜坐在那里,双唇紧紧抿成线。那阴沉着面孔下压抑着是狂风骤雨。
贺兰将军乃是贵族出身,他那张年轻面孔上总带着点世家子弟特有傲气,但内里实则是个耿直而单纯人。
当初,在程千叶小小手段之下,他轻易就捧上自己忠诚,从那以后便直忠心耿耿站在程千叶身后。
他曾率着水师,逼退卫国追兵,救回陷入敌营程千叶。也曾独领八千子弟兵,夜袭犬戎大营,把火烧毁敌军粮草。
在朝局最艰难时候,他拉上他身后整个家族,成为程千叶新政坚定支持者。
这样个人,又怎会在场小小战役中,无声无息就没呢。
“你,你说什?”程千叶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俞敦素低下头,声带哽咽:“刚刚接到郑州发来急报,贺兰将军出城巡视之时,意外遭遇犬戎军队伏击。将军虽全力反击,但因寡不敌众,最终还是……以身殉职。”
他几乎有些说不下去,他和贺兰贞共事已久,几乎算是军中交情最深同袍。
然而他不能不说,
“将军所率小队全军覆没,只余数人拼死抢回将军尸身。现在郑州遭犬戎大军围城,内无主帅,还请主公早下决断,及时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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