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口中说不妨事,却为何又摆出副忧心忡忡模样?”
“……”张馥噎下,他发觉自己近来确实不如从前那般稳得住。
阿甲面部呆板,毫无表情,说出话也冷冷冰冰,却总能直指张馥内心:“是因为大人没有亲自跟去,所以才放心不下主公。”
张馥不说话,算是默认。
阿甲其实很赞同由张馥留守汴京决策:“如今汴京形势十分复杂,周边国家都盯着们蠢蠢欲动。主公把大人留下
张馥想起事,折转回来。
刚刚走上台阶,就远远看见回廊另头,主公捂住脸,蹲在地上。
她面前蹲着个黑色身影,正轻轻拍着她背,似乎在宽慰着她。
张馥犹豫片刻,收回脚步,退回去。
在公主府密室之内
“桥生。”她垂下眼睫,“你明明这伤心,为什却没有哭。”
程千叶知道,贺兰贞是墨桥生为数不多朋友之。
那颗蔚蓝色宝石,沉默看着她。
那是因为主公,你已经哭。所以,不能再哭。
程千叶蹲下身来,她捂住自己嘴,眼泪顺着她睫毛滴滴渗出,滴落在地面青石板上。
齐齐在程千叶面前跪地请命。
当先人,年过五旬,头发半百,乃是贺兰贞叔父,晋国郎中令贺兰晏之。
贺兰晏之颤声开口:“请主公恩准,让老臣携族中子弟出征,老臣誓以那戎贼之血,祭贺兰家大好男儿在天之灵。”
程千叶站起身来。
她眼眶终于红。
左右。”
“墨桥生。”
墨桥生单膝跪地,行个军礼。
“俞敦素。”
“程凤。”
张馥放下平日里八方不动面孔,烦躁捏着自己眉心。
“先生这是为贺兰将军伤心?”阿甲端坐在他面前。
张馥不说话。
“主公亲自去郑州?大人怎不拦着?”
张馥开口道:“主公她并非时冲动。郑州突然之间失主帅,必定军心动摇,人心惶惶,顷刻之间就可能破城。主公亲自前去,能最快鼓舞士气,迅速稳住局面。何况她带俞敦素,墨桥生,周子溪等人,应该不妨事。”
当着臣子面,当着三军将帅面,她无论心中堵得多慌,都不能哭泣。
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能够肆无忌惮表现出自己脆弱。
墨桥生蹲在她面前,伸出双手,轻轻握住她肩膀。
“贺兰将军对,有提拔之恩,有朋友之意,兄弟之情。墨桥生不会为他流泪,只会为他流血。”墨桥生低沉声音响起。
他字句道:“让贺兰将军身陨,让主公你流泪之人,必要他们万倍偿之。”
军情紧急,他们要迅速集结支先发部队,尽快出征,朝臣们从朝梧殿中散出,匆匆而去,各司其职。
程千叶独自跨出殿门,站在殿外回廊之上。
这里地势很高,可以越过城池远眺青山。
“主公。”身后有人轻声唤她。
程千叶侧过头,看到个熟悉身影。
程千叶个个点过名去。
“以上人员,整备三军,随亲征犬戎。报大晋血仇,守大晋城池。”
众将帅高声应诺。
门外响起脚步声,
三位身披甲胄将军,头上扎着麻绳,大踏步跨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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