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坐在交椅上,侧身托着腮往外瞧,乍和为首女修对上视线,他不躲不闪,乖乖地笑。
女修愣下,才收回视线:“行吧,若后面还有,记得留给。”
掌柜见她不刁难,喜出望外:“好咧。”
女修对夙寒声颔首,算是见礼,转身就要走时。
墨胎斋突然乌泱泱挤进来群人,为首少年身着白墨纹袍,摇着扇子笑嘻嘻道:“芙蕖师妹,那啄针不是还没卖出去吗,他既还没付钱,那就不算定下
确是件奇物。
夙寒声喜欢得很,正要让掌柜收起,却听旁有人道:“掌柜,那件乌鹊啄针呢?”
墨胎斋人来人往,楼待客处极其宽敞。
夙寒声循声望去,就见几个身着白衣女修缓步而来,还未靠近便隐约嗅见股淡淡清雅药香。
掌柜似乎认识她们,赶忙迎上前去:“这是吹得什仙风,竟将几位仙子吹来?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夙寒声温顺坐在那:“好,在这儿等师兄。”
徐南衔又叮嘱下掌柜,这才不情不愿地和庄灵修起上台阶去三楼。
夙寒声坐在交椅上,随意地晃荡着小腿,让掌柜将浮云遮摊在桌上。
浮云遮在女修中甚是流行,做出样式自然五花八门,点翠簪、发带、束额、华胜——若不是上方细微符篆,全然就是件精致首饰。
夙寒声并不觉得男人戴女人首饰有哪里违和,瞧见漂亮就伸手点:“这个束额……哦,还有那个乌鹊什?”
都能含情脉脉,姿态温柔地伸手抬,任由女修将纤纤玉手搭在他手背上。
“姐姐安好,楼船事,副掌院特让和不北来同师兄禀告细节,望您通传。”
徐南衔正带着夙寒声在旁问掌柜要浮云遮,闻言怒目而视:“谁说是随你起来?!”
女修笑起来,涂着蔻丹手拍拍庄灵修侧脸:“看在你嘴这甜份上——行吧,你们两个随来。”
徐南衔怒道:“都说!不是……”
为首女修眉眼如画,举手投足皆是雍容华贵,她瞧着似是娇养出来,礼仪周全,微颔首。
“有礼——听照壁上有说墨胎斋有样极其漂亮乌鹊啄针,如今可还在?”
掌柜有些为难:“在是还在,可已被那位小公子定下。”
女修眨眼。
若说被小姐女修定下还情有可原,怎男人竟也会买浮云遮吗?
“乌鹊啄针。”掌柜接口,“——乌鹊难做,这是仅剩最后件,小公子眼光真好。”
夙寒声没见过多少首饰,抬手拿起来往发间戴上。
掌柜瞧出这是个大主顾,赶忙躬身上前:“这儿,对……催动灵力启动阵法便可,丝灵力能持续半月,甚为方便。”
啄针催动,乌鹊好似活过来般展翅欲飞。
夙寒声只觉得道雪白、好似雾气纱兜头罩下,他好奇地伸手挑,那雪纱轻如无物般温顺垂于手背,笼罩全身。
女修似笑非笑抬眼。
徐南衔:“……”
大爷,他上辈子肯定欠庄狗很多钱!
掌柜已拿来堆样式浮云遮,徐南衔给夙寒声画个圈,让他坐在旁侧待客交椅等着。
“坐在这儿挑,不许乱跑。看中什就拿着,反正是庄灵修那狗东西付账,好好宰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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