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艰难苏醒过来
“圣人”
怔。
夙寒声跪在血泊中，狭长眼眸微微睁开，高高抬起截手臂挡住他半张脸，只能瞧见那只邪嵬眼睛居高临下看着他。
只是眼，几乎算是拂戾族纯种血脉“圣人”竟然遍体生寒。
——若非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许是会膝盖瘫软不受控制跪下去。
夙寒声突然笑
，他带着气音低声艰难道：“……那
夺去命是你，还是其他头颅呢？”
脸上泪痕未干，他却不太在意随手抹，漫不经心道。
“啊，又活啦，继续吧。”
许是杀烦，夙寒声眯着眼睛看着身下人，抬起手狠狠地在手腕内侧咬口。
伤口瞬间溢出狰狞血，簌簌溢出。
夙寒声已没有脑子去思考是谁“以身相代”他伤口，他微微仰着头，修长脖颈绷出条线，散乱雪发从肩上垂落至血泊中。
头颅呢？
乞伏昭看得遍体生寒，根本不敢开口打断他。
夙寒声不厌其烦地询问十遍之上，突然彻底不耐烦地,bao怒，把扣住“圣人”肩膀，双眸通红地厉声道。
“将师兄头颅交出来！”
可很快，他又像是变个人似抱着尸身失声痛哭，呜咽着乞求。
动便是徐南衔翁林……”
夙寒声眼眸猛地睁大，手中降魔杵轰然砸下。
血再次溅出。
还未催动翁林道手陡然垂下去。
乞伏昭第次见到夙寒声杀人，被他干脆利落又狠厉动作惊住。
“圣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翁林道是烂柯谱上禁术，他受圣物器重才会得到这术法，自然清楚这禁术所有细节。
可这道符纹他花数百年才彻底掌控，面前这少年瞧着还未及冠，又哪来本事……
想到此处，夙寒声脸上古怪符纹倏地探出圈完整阵法浮在面前，被那只漂亮手指轻轻托着。
“圣人”呼
手腕鲜血滴落成根根血线，血月照映下，缓缓落在夙寒声苍白面颊上。
“翁林道……翁林道。”夙寒声阖上眼眸，任由滚烫脸在脸上滑落，那炽热夹杂着凤凰火血缓缓在素白面容上划出古怪法纹。
只是片刻，夙寒声半张脸上已浮现古怪猩红法纹。
少年人脸上稚气由在，半张脸全是狰狞鲜血，另半张脸却诡异而邪气，连带着那只琥珀眼瞳都好似烧出橙红火光来。
夙寒声轻轻呢喃道：“以命抵命，若用‘翁林道’杀你……”
“求求你，让做什
都行，只要将他头还给。”
乞伏昭只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疯。
看着夙寒声单薄身躯跪在血泊中哭泣，他甚至想挣扎着摆脱伴生树束缚，去抱抱他。
可他失血过多，被伴生树捆在半空，根本无法动用灵力。
又怒又悲遭后，夙寒声看着重新长出头颅人，随手将身体重新钉死在巨石上。
夙寒声眼睛眨都不眨地将头颅击碎，浑身皆是狰狞四溅鲜血，他跪在那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看着“圣人”，魔怔般轻轻启唇：“师兄头颅呢？”
“圣人”已无声息，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夙寒声像是个深陷秩序期孩子，固执地想从个死人口中得到答案。
他眸子呆滞睁着，锲而不舍地遍又遍地问。
“师兄头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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