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看着他脸上恐惧之色,突然崇珏句话。
“他们恐惧什,你更要夺去什。”
“看。”
崇珏从背后抱住瘦弱夙寒声,逼他去看吊在无间狱枯树林中拂戾族尸身,低沉笑着教他,“他们明明那样畏惧死亡,却心安理得朝你挥来屠刀。你反杀他们,看着他们濒死时恐惧,难道没有心生愉悦吗?”
夙寒声那时回答是:“没有,累,想回去睡觉。”
“真没有杀徐南衔,不信你用琥珀拾芥将他寻来,们当面对质!”
他边说着,边悄无声息催动手中法纹。
夙寒声突然道:“是你先杀其他人,还是用翁林道先割下你脖子……”
“圣人”顿。
夙寒声俯下身轻轻逼近他脸颊,雪发从肩头垂曳而下,倾洒在男人脖颈上,带起股炽热燎烧之感。
夙寒声却道:“你杀。”
“没有!”
夙寒声觉得此人当真该死,就该学崇珏教他那般,直接杀人才是,不需要废话如此多,省得被濒死恶兽再反扑。
他已失去耐心,就要用翁林道割去男人头颅。
失血过多乞伏昭艰难睁开眼,见状忙阻止道:“少君且慢!翁林道是禁术,此人身上并无气运,您若杀他,无他气运躲避天听,离开烂柯境必然会引来雷谴!”
吸几乎停顿。
那……竟是完整翁林道?!
活数百年,被杀过无数回男人从来不觉得“死亡”是件多可怕事,甚至洋洋得意地自诩“圣人”。
可今日却第次感受到对“死”源自本能恐惧。
这颗头颅不知是谁,只见那俊美脸上浮现抹忌惮,飞快道:“……你有极高符阵天赋,可三界中并没有多少书籍记载上等符纹!可以教你……懂拂戾族残留下来数百种阵法,只要你愿意,全都能教你。”
可如今看着“圣人”满目惊惧,夙寒声竟然诡异地明白崇珏那番话意思。
用“翁林道”这把刀杀无数正道修士人,却也畏惧这把屠刀落到自己头颅上。
人这种
夙寒声眸中全是笑意,眼瞳灼烧璀璨橙红光芒,整个人带着股压抑癫狂病态,凑到他耳畔用气音喃喃道。
“你敢赌吗?”
夙寒声并不在意元潜、乌百里,甚至自己性命。
可这位“圣人”似乎看起来极其怕死。
这是场必输赌局。
“圣人”之所以斩杀人当中都是尊贵之人,也是能借着头颅上气运躲开雷谴。
否则他百年杀如此多人,早就被天雷劈成齑粉。
夙寒声歪头看他,轻笑声,完全不顾那所谓“雷谴”,慢悠悠地将翁林道靠近“圣人”。
这种轻飘飘靠来阵法,像是钝刀子磨肉,延长那种等待死亡将至痛苦。
“圣人”因常年夺命,早已觉得‘死’这个字同自己全然不相干,所以此时死亡逐渐朝他逼近,越发显得恐惧惊骇。
天赋?
夙寒声手指托着翁林道阵法,斜着脑袋看着男人,淡淡道:“你先将师兄头颅还来。”
男人愣下:“师兄?徐南衔吗?”
“嗯。”夙寒声半张脸符纹像是活过来般,缓缓扭曲成游蛇般盘在眼尾,柔声道,“把他头颅给。”
男人匪夷所思道:“没有用翁林道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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