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持怔然许久,不着痕迹吸口凉气:“逃……逃去哪里?秘境,还是……”
还是已跟着那些学子进入各大学宫?
“不知,他重伤未愈,短时间内不会翻出浪花。”崇珏抬手将页纸丢给邹持,道,“循着这灵力,月之内寻到他。”
邹持接过那张泛着光古朴纸张,隐约可见那上面似乎写着奇奇怪怪血色阵法。
是烂柯谱残卷。
崇珏看着天边时刻酝酿着要劈落雷鸣,手轻轻动,串青玉佛珠落在手指间,平底而起风将裾袍和宽袖灌得如仙人般拂起。
雷谴范围内,邹持也不知如何进来,直接御风落地。
“崇珏!你为何会引来雷谴?”
崇珏捻着佛珠,冷然无言。
邹持似乎从他这个反应意识到什,满脸愕然:“你诛杀秘境十五层烂柯谱?!”
这话专门往崇珏心上刺,夙寒声本以为此人会答应同自己前去半青州,可却见崇珏“嗯”声:“明日再看。”
说罢,拂袖而去。
夙寒声:“……”
夙寒声气得想蹬腿,但小腿动无法动,只能恨恨地抬高手、却又怕折爪子,轻手轻脚把手在枕头上温柔拍。
权当泄愤。
去。
夙寒声赶紧顺坡下驴:“那明日……”
崇珏抬手在夙寒声眉心轻轻点,淡声道:“睡吧,明日庄灵修会来接你。”
夙寒声:“……”
这人心是石头做吗?!
雷鸣阵阵,泼天滚雷从天边砸落。
被结界护住佛堂都震得晃。
夙寒声无所知,浑身紧绷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唯恐把腰给扭断,迷迷瞪瞪睡到翌日早,庄灵修捧着抄好佛经,满面红光地来敲佛堂门。
崇珏并不在佛堂。
庄灵修也不知如何做到,那十遍佛经竟然晚就抄完,将夙寒声叫醒后边贴心地为他穿衣
崇珏垂眸不语。
“你疯?!”邹持脸上怯懦已消失不见,雷光加身下莫名有种诡异森冷,煞白光闪恍惚中似乎瞧见他面上满是鲜血狰狞死相,但很快又恢复原状,“烂柯谱两千年都未能被天道诛杀,必有什秘法躲避天道窥探!你对他动杀心,难道就不怕你恶……”
崇珏突然冷冷看他。
邹持浑身抖,立刻将未完话艰难吞回去。
“不会有大碍。”崇珏漠然道,“寻常天谴雷劫有百零道,今日却只有十八道——烂柯谱并未彻底陨落,他逃。”
佛堂寂静安宁,小案香炉中还有袅袅香线飘起。
崇珏大步从佛堂走出,在出结界那刹那,静谧瞬间被道道震耳欲聋雷声轰碎。
不知是天色已晚还是天幕乌云太密,外面已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电闪雷鸣轰然劈下时能将周遭切照得煞白片。
崇珏眉眼宛如精雕细琢般深邃俊美,雷光轰然闪,将他半张脸衬得宛如神明、另半张脸却隐在黑暗中,宛如堕落神魔。
轰——
果然还是那破雕像。
崇珏说完便起身离开。
夙寒声恨恨地瞪着此人后脑勺,突然见崇珏回头立刻心虚地将视线移下去,改瞪他腰封。
崇珏道:“半青州位于水泽之上,你可晕水?”
夙寒声露出个假笑:“自小直在应煦宗寒茫苑待着,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到底晕不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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