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珏:“……”
崇珏又开始拨动佛珠,咔哒脆响。
那静心用佛珠几乎能和外面扰民雷鸣相提并论。
庄屈善解人意,从储物戒里掏半晌,拿出个小瓷瓶来放在桌案上。
“水泽湿气太重,世尊常年在雪山参禅,不适应气候是正常,这盒灵药是从上苑州得来,
邹持沉吟再三终究还是同意,还专门去为庄灵戈弄洞府,务必让其他人无法轻易接近圣物。
不过庄灵戈年纪小,修为却已至化神境,离大乘期只有步之遥。
三界之人几乎无人能伤到他。
解决切后顾之忧,庄屈才优哉游哉地卸下心中块大石头,颠颠跑来和并不熟悉崇珏喝酒品茶。
崇珏默不作声坐在那,将倒好茶饮而尽,品都没品。
他已用水盥洗半晌,可被夙寒声“冒犯”双唇上仍然残留着股炽热灼烧之感,好似被凤凰骨火点燃般。
算算日子,凤凰骨似乎要在这几日发作。
也许真是被烫着。
庄屈在屏风外试探着道:“世尊,您无事吧?”
崇珏洗不去唇上热意,沉着脸用干巾擦擦手,披上外袍走出屏风,淡漠看庄屈眼。
半青州下场前所未有,bao雨。
夙寒声厌恶得恨不得踮着脚尖走,被雨溅到几滴都呜嗷喊,庄屈倒是乐得不行,大清早就拎着酒来找崇珏庆祝。
“龙布雨,看来今日真是灵戈好日子啊。”庄屈拍开封泥,也不管崇珏给不给回应,自顾自地闲侃,“灵戈灵修出生那日,埋几坛自己酿酒在主树根下,本想着等两人成婚时在挖,如今破例取出坛来……嗯,好香酒,来杯啊世尊。”
“世尊”这个称呼叫出来,庄屈后知后觉到不适合,赶紧干笑几声,将酒重新封上,重新泡上茶。
屏风后,崇珏似乎在换衣。
庄屈愣,诧异看着他。
他认识崇珏多年,虽然并未深交过,但知晓此人身为须弥山师尊,常年礼佛诵经,禅意几乎渗在骨子里。
庄屈头回见到崇珏这番……
他想想措辞,若是按照崇珏和常人类比,八成此时已是心烦意乱到团团转程度。
“咳。”庄屈迎难而上,毫不畏惧地和世尊闲谈,“世尊可是受伤?瞧着嘴唇……哦,耳朵都红,是半青州太过湿润缘故吗?”
庄灵修没脸没皮八成都是跟他爹学,哪怕世尊满脸写着“逐客”,庄屈仍然自顾自地坐回连榻上,喋喋不休道:“方才已和邹持说好,让灵戈跟着萧萧去闻道学宫,看看能不能稳住人形。”
邹持本是不同意,担忧若是庄灵戈突然化为原形,八成得把闻道学宫给压塌。
但庄灵戈从人彻底化为龙会有个期限,最开始是双手长出鳞片,接着是脸侧布鳞、额间长出龙角,等到彻底化为那巨大宛如连绵山脉龙形,大概需要个月时间。
若是夙寒声压不住,庄灵戈能短暂化为小龙模样,御风飞回半青州。
保险得很。
庄屈也没再多话,耐心地等世尊出来。
只是等半晌,屏风后仍然没动静,隐约有水声不断地传来。
“世尊?”
崇珏垂着眸看着盘匜中水,从摇摇晃晃地水波中隐约可见自己脸。
下颌不住往下落水,滴到水面荡起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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