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崇珏即将开口、夙寒声闭着眼要英勇赴死时,耳畔突然传来个略微熟悉女声。
“啧,应道君好大威风呀。”
四周静。
应见画抚摸雪貂手瞬间僵住,薄唇轻轻抿,悄无声息吐出口气,才故作漠然,面无表情朝门口看去。
“应知津……”
夙寒声恨恨咬着牙,羞愤欲死差点要落泪。
他只是想要个道歉而已。
死算。
应见画目十行将夙寒声旷课扣分、以及前几次被叫尊长闯祸记录看完,垂在旁手微微收紧,肩上拽着他绺发荡秋千雪貂似乎感觉主人思绪,倏地冲夙寒声龇牙。
应见画面无表情,手漫不经心将玉牌碾碎,齑粉轻飘飘从他指缝落下,像是场六月纷飞雪。
当真是孩子脾气,不懂得分寸得失。
应见画修过无情道,不知是因破道还是本性就如此,他瞧着冷峻凛冽,气质冰冷如寒霜,说话倒是夹枪带棒,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应见画见过礼后,坐回不染纤尘椅子上,冷冷对夙寒声道:“今日让来,你最好是立功,让有荣与焉。”
夙寒声:“……”
夙寒声恹恹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抱着应见画垂在边手臂不吭声。
存在书上人物,乍光临惩戒堂,角落中等着看热闹众学子当即愣,随后爪子抖若筛糠地点开听照壁。
「惩戒堂,速来!!!」
不过半刻,偌大惩戒堂已围层又层,密密麻麻全是看热闹人。
应见画并不在意旁人围观,他出场风骚又华丽,进惩戒堂见到崇珏后,又没那尖酸刻薄态度,还恭恭敬敬行礼。
“多年不见,世尊安好。”
惩戒堂是刑罚之处,四周装饰沉闷,除黑就是白,营造出种冰冷又森寒压迫感。
可门口处,道红衣倩影踩着地朝阳款款而来,击破暗沉森冷
“夙、寒、声。”
夙寒声如丧考妣,狠狠咬牙,做足心里准备。
早死晚死都得死,十八年后他活得指不定比现在还要舒坦!
崇珏和夙玄临多年好友,自然知晓应见画脾气,见他似乎想要按着夙寒声揍——虽然还在不满这孩子昨日冒犯,但还是没忍住叹口气,想要开口制止。
既然夙寒声唤他“叔父”,自然要担起尊长职责。
正使戴着琉璃镜,将夙寒声那扣分牌牌递给应见画,示意你没法子有荣与焉,直接开打吧。
应见画盯着牌子上夙寒声逃课扣分,漂亮眼眸微微眯起,似乎酝酿着危险风,bao。
瞧着大师兄神色越来越阴沉,夙寒声恨不得变成根杂草钻到地缝里永远都不生长出来,隐约感觉崇珏在看自己,更有种莫名耻辱感。
方才他还在朝崇珏炫耀自己换新尊长,现在却要当着他面被揍。
这样下来,崇珏不就更觉得自己当时抽他有理吗?!
世尊漠然看他,随意点头,手中佛珠拨动得窸窣作响。
这许是崇珏生平第次有种想要拂袖而去冲动,伴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郁色。
崇珏面无表情。
旧符陵应见画破无情道,脾气古怪,夙寒声跟着这样性子人,更是学不得什好。
见夙寒声模样应当也是畏惧,但为同自己置气,故意将应见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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