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欠他。
奚将阑眯着眼睛瞧见酆聿阴沉着脸拿着犀角灯,似乎是给他寻虞昙花,这才满意地翻个身,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不知是不是说到盛焦次数有点多,少年盛焦误入奚将阑梦。
鬼气森森雾气中,盛焦袭墨衣好似要融于墨似黑暗中,宛如高高在上神祇,居高临下冰冷注视着他。
——突然,他开口说什。
“只是若再寻不到虞昙花,怕是连中元节都活不到。”
酆聿皱眉。
刚才还眉飞色舞说热闹奚将阑垂眉梢,仿佛奄奄息几欲濒死。
“反正前世也是死在今年中元节,也许这便是命数吧,你不必再管。”他叹气道,“等死后,你还能拎着尸首去向盛焦邀功,好几万灵石悬赏呢,你就躺在尸骨上享乐好,不在意,真不在意。”
酆聿:“……”
酆聿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截虞昙花人是谁?”
“哪儿知道?”奚将阑道,“当年奚家家独大执掌中州三境,得罪人数不胜数,曲家、盛家……哦对,还有让家。”
酆聿:“等等?让家?你不是向和让尘交好?”
奚将阑无辜道:“你还不知道吗,……无意中把他闭口禅给破,导致他数年修为毁于旦,相纹都受损。”
酆聿:“?”
息有些闭塞。”
奚将阑“嗯?”声,洗耳恭听。
“这和你说吧。”酆聿道,“、让尘、横玉度、柳迢迢,把小毒物也叫上,咱们诸行斋人同上,再把盛焦手脚捆住,也是送死份儿。那锯嘴葫芦只要点手指,堆人就都得灰飞烟灭。”
奚将阑:“……”
奚将阑嫌弃地说:“你们怎这没用啊?”
“天道大人”难得亲开尊口说话,但奈何奚将阑是个聋子,梦中耳畔只有无边无际死寂,个字都没听清。
只能隐约辨认唇形,知道他在叫自己名字。
奚绝。
“咔”。
盛焦手腕上垂着串雷纹天衍珠无风而动,整齐划飞快旋转,最后百零八颗珠子悉数停留在同个字上。
酆聿手轻轻探向鬼刀,似乎想拔剑削他。
奚将阑使出杀手锏,“呜哇”声吐出口血,心神俱伤地晕。
酆聿:“……”
酆聿气得要命,但还是因“重生”之事,不能任由他去死。
他冷冷瞪装死奚将阑眼。
这混账东西到底能不能干点人事?!
怪不得他落魄至此,全是自己作。
“虞昙花株难寻,更何况若是出面去寻,中州那些世家必定知晓与你同流合污,甚至会循着找上你来。”酆聿巴掌抽在奚将阑猪蹄上,“起开。”
奚将阑叹口气,抬手将衣袍拢拢。
他举动皆是常年养尊处优沉淀下来贵气,好似他并不是在破破烂烂医馆,而是仍在堆金积玉、明明赫赫饶乐州奚家。
酆聿忍无可忍,直接抬手去拔鬼刀,打算削他顿。
“灵级相纹!灵级!天生飞升命,否则他怎会年纪轻轻就执掌獬豸宗?”
奚将阑抬脚,用纤细小腿压在鬼刀柄上,退而求其次:“那不杀盛焦好,你给弄来株虞昙花吧。”
酆聿漠然道:“还是替你杀盛焦吧。”
奚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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