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叮嘱道:“这几日许是有雪祸,你不要乱跑。”
秦般般灿笑起来:“你都叮嘱多少遍啦,记着呢。”
说罢,踩着雪欢快跑走。
奚将阑退回医馆,盯着那几块桂花糕若有所思。
酆聿靠在药柜上,漫不经心看犀角灯上传讯,随口道:“昨天寻夜,就连横玉度都
奚将阑愣。
昨日才刚说虞昙花,今日就捡到漏网之鱼?
“是城北永宁药铺吗?”
“嗯嗯,是。”
奚将阑这才点头:“多谢,马上就过去。”
酆聿抬步走过来,嗤笑道:“几颗廉价破珠子能值什钱,买堆给你打水漂玩。”
这下奚将阑终于看清他说什,自然地接道:“只要酆少爷不怕破费,自然乐意之至。”
酆聿随手将璎珞扣耳饰抛回去:“外面有人直在敲门,吵死。”
奚将阑无论做什都很警惕,他本以为酆聿拿他耳饰是发现“重生”之事有蹊跷,在试探他耳朵,但仔细想来这直肠子根本不懂何为拐弯抹角,没有这种试探脑子。
他放下心来,叼着发带将长发随意束,大大方方将耳饰戴回耳上。
奚将阑耳畔死寂,手胡乱在枕头上摸两下,却摸到只冰凉手。
只美貌艳鬼正趴在床边,见他醒来嘻嘻笑,惨白手勾着那枚璎珞扣耳饰,幽幽飘到门口。
奚将阑:“……”
在天衍学宫时,酆聿也爱操控厉鬼去叫其他人起床,每日清晨诸行斋都能听到串此起彼伏惨叫和怒骂。
没想到这多年,酆聿恶趣味依然没变。
诛。
道天雷遽然劈下。
轰隆——
奚将阑瞳孔剧缩,眼睁睁看着那雷朝着自己眉心落下。
只是下瞬,那能将人击成齑粉天雷却像是股春风,轻轻抚过他额前乱发。
这些年奚将阑续命虞昙花,大多数都是在这个药铺寻到。
秦般般传完话,还将手中热腾腾糕点塞给他,正要跑走。
奚将阑突然道:“般般?”
秦般般脚踩在雪水里,“哎呀”声蹦起来,艳红裙摆飞旋,好似盛开花。
漂亮活泼小姑娘站稳后回头,好奇道:“什?”
声音骤然回笼,医馆外面确有人砰砰敲门。
“兰哥哥!”
来敲门是隔壁卖糕点小姑娘,她大概是疾跑过来,脸颊红扑扑。
奚将阑:“般般?出什事儿?”
小姑娘秦般般高兴道:“兰哥哥之前不是想要那什……昙花嘛,城北那家药铺老板说今日又进株,让来告诉你!”
奚将阑撑起身,抬头看去。
果不其然,酆聿倚着门框,长腿蹬在半开门上,懒洋洋道:“睡这久,还以为你死呢。”
因他逆着光,奚将阑没辨认出他唇形,但他解酆聿嘴里从来说不出什好听话,从善如流地道:“勉强还活着……你怎还在这儿?”
酆聿又说句什。
奚将阑没看清,只好随口敷衍道:“哦,把耳饰还给,那可是最值钱东西。”
墨发胡乱翻飞中,似乎有个蜻蜓点水吻落在他眉心。
奚将阑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捂住右肩。
诡异至极梦,短暂得好似只是瞬。
外面已是清晨。
煞白光从窗外映来,飘来浓烈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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