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琢眼神炽热又病态,缓缓站直身体调动相纹灵力。
“檐下织”陡然化为无数根雪白蛛丝,“叮”脆响四散而开,转瞬将整个画舫变成蛛丝遍布盘丝洞。
画舫价值连城精致摆设被瞬息毁个干干净净。
方才被奚将阑强行抽出来染血蛛丝落地后弹,被紫色灵力卷着像是活物般疯狂挣扎扭曲。
奚将阑姿态散漫地垂手,蛛丝遽然幻化成根漆黑藤鞭。
他干脆利落地将藤鞭收回,正要拂袖而去,视线突然落在半躺在角落应琢。
离相斋所有人看着奚绝眼神全都是愤恨和畏惧,只有应琢满是惊羡……
以及那时奚绝看不出炽热恋慕。
奚绝用鞭子敲两下掌心,突然走过去,饶有兴致地俯下身,直直看着应琢眼睛——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桂花香,乍靠近来时,应琢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记得你。”
“来打!”
离相斋少年们虽然听说过奚绝威名,但从来没见识过,还觉得是那些人阿谀奉承奚家才夸大其词。
瞧见他这矮,脸蛋长得又像漂亮小姑娘,他们嘴上不说,眼神却全是揶揄和嘲讽。
奚绝察觉到那些人视线落在自己脑袋上,差点炸毛,握着藤鞭手紧,眼眸沉下来。
“打啊。”
应琢被他个眼神看得呼吸顿住,血液几乎沸腾起来。
是。
这个眼神、气势……
这才是当年名满十三州小仙君奚绝。
从来无人知晓第十二个相纹是什,更不知用途为何,但奚绝却靠着人剑,能和身负天衍珠备受天道眷顾盛焦打成平手。
鞭柄被他五指拢,“啪”声撞在掌心紧紧握住。
黑猫几乎在咆哮:“奚将阑你是疯吗?!你和秦般般非亲非故,何苦为她糟践自己?!你现在威风,但“弃仙骨”旦反噬,你性命不保!”
奚将阑看都没看它,面无表情地手腕抖,数丈漆黑藤鞭
奚绝勾唇笑,稚嫩脸上张扬艳美,好似比日光还要耀眼,“你是叫……”
“应琢。”
紫色灵纹遍布全身,奚将阑眼神冰冷全是森然戾气,那团“弃仙骨”没有半分浪费全都被吸纳入千疮百孔经脉中。
整个画舫被奚将阑灵力震得不住发出“吱呀”瘆人声响,像是随时都能坍塌。
“师兄……”
离相斋少年们听话上去打。
片刻后,个个哎呦呦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那是应琢第次看到往日里把他欺负得头都抬不起来同窗被人打到如此狼狈悲惨样子。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将整个离相斋打得人仰马翻,让那些比他高人只能躺在地上仰视自己,个子矮奚绝才舒坦点。
应琢被奚绝“温柔耐心开导”翌日,离相斋负责授课长老有急事出门,特让他最得意弟子前来带节课。
奚绝身着艳红绯衣,手握着藤鞭从和煦日光中缓步而出,漂亮昳丽得让人失魂。
他大概自幼体弱多病,身量比寻常同龄人要矮上许多。
本以为来到离相斋那群比他小两岁小崽子们面前能勉强找回点自尊,谁知放眼望去,各个都比他高。
奚绝漂亮眉眼瞬间就耷拉下来,瞪那几个蹿苗似少年眼,手腕抖藤鞭,连半句废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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