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它还是顽强地显示“诛”。
死倔。
盛焦冷眼旁观天衍珠挨个停止。
直到周围恢复安静,他漫不经心垂眸看去时,瞳孔颤。
百零七颗天衍珠,本该只有颗显“诛”,但这次不知为何,四个瑟瑟发抖珠子和灰扑扑那颗紧挨在起,显出艳红……
那时百零八颗天衍珠,只颗显“诛”。
正因为那颗“诛”,奚将阑险些在獬豸宗送命,又东躲西藏数年苟延残喘。
时隔六年,盛焦竟然再次用天衍珠断他罪。
奚将阑想笑,但肩上黥印热意遍布全身,让他热得汗水滴滴答往下落,没会就冷汗淋漓,打湿贴在脸侧乌发。
这股燥意太难受,奚将阑都没意识到被“弃仙骨”折腾得遍体鳞伤经脉缓缓流过道暖流,疼痛稍减。
被扔出画舫外委屈绕着恶岐道转圈天衍珠宛如道流光,“唰”地破窗而入,叮当几声脆响,百零七颗天衍珠乖顺缠在盛焦手腕上。
——每颗天衍珠,皆是天衍恩赐,颗甚至比条天衍灵脉还要珍贵稀罕。
几乎天衍珠出现刹那,奚将阑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几乎从盛焦怀中翻出去,左手奋力按住右肩,疼得控制不住痛吟声。
肩上黥印像是沸腾岩浆,冲开那点红痣从骨血经脉中窜出,猛地闪现个幽蓝雷纹形成“灼”字。
百零七颗天衍珠也跟着“滋滋”作响,噼里啪啦闪现丝丝漂亮璀璨雷光。
手掐住他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
奚将阑眼眸清凌凌片,好似羽睫眨就能落下两行泪泪,眼眸深处不安又惶恐。
盛焦注视那双眼睛许久,突然轻轻动动削薄唇。
“曲家长老,三年前早已死在南境,尸骨无存。”
奚将阑愣。
“诛”。
盛焦手颤
天衍珠陆续停止转动,雷纹相撞,像是烧起来幽蓝鬼火。
奚将阑抬头去看天衍珠,第眼便是那颗从开始就没动熟悉珠子。
是六年前那颗断他罪“诛”。
奚将阑记性极佳,记得当年那颗珠子上有道很漂亮白纹,像是蜜蜡晕色,好看得很。
——只是不知为何六年过去,那珠子竟像是风吹日晒过似,消颓破落,灰扑扑和其他珠子格格不入。
黥印瞬间发作让奚将阑呼吸急促,满脸冷汗还在艰难地笑,边喘边道:“怎,盛宗主也要将曲家长老死在南境之事算在身上?也行,总归罪名数都数不清,不在意再背多条人命。”
盛焦默不作声屈指弹天衍珠。
躁动不已天衍珠瞬间安静,每颗珠子凭空飞快旋转,发出咔咔清脆声响。
奚将阑记得这个声音。
——当年他入獬豸宗时,盛焦也是这样用天衍珠来断定他是否有罪。
“而你,奚绝。”盛焦冷冷道,“三年前曾在南境花楼逗留半年。”
奚将阑:“……”
“……同有什关系?”奚将阑眼底全是找不出丝毫伪装迷茫和惊愕,“是被你们獬豸宗搜捕令逼得没办法,才去南境花楼当花魁避开追杀——谁知道堂堂獬豸宗长老那大把年纪,还会为老不尊去花楼狎妓,这也能怪身上?”
听到“花魁”这两个字,盛焦眼尾轻轻动动。
知道他不会说实话,盛焦冷冷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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