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之前被天衍珠砸下微红指尖细细密密发着抖,他肤色本就雪白,加上常年病弱,苍白手腕被盛焦直接捏出圈淤痕。
“獬豸宗宗门长老依然有曲家人。”奚将阑面对盛焦连逃跑勇气都没有,他像是终于知道怕,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恐惧。
“若入獬豸宗,他必定不肯放过。”
奚将阑很少会在旁人面前示出自己惊慌,此时哪怕极力隐藏,却还是遮掩不住眸底惊惧。
他怕那位曲家长老。
盛焦:“……”
他这张嘴里就不能说出句人话吗?
盛焦见身份败露,面如沉水将缚绫扯出。
这下奚将阑来不及尴尬羞耻,飞快朝旁相纹画指,嘴皮子利索得叨叨叨,唯恐晚步就被逮进那暗无天日囚芥里困着。
“奚家相纹——应巧儿必定和六年前屠戮奚家之人有牵扯,獬豸宗冤枉多年,现在终于寻到丝线索,就不必拿这个可怜受害之人当嫌犯充数,来挽救盛宗主獬豸宗名声吧。”
求而不得,由爱生恨。
强取豪夺,霸、霸王硬上弓……
以及震碎他天灵盖那句——心非冷石,日久生情,倾慕盛焦!
奚将阑:“…………”
奚将阑突然想死死。
“盛焦对情根深种。他英明神武,十三州第……”
“定情信物!”
“……占有欲十足盛宗主……抱尸恸哭,怒之下杀你为陪葬……”
“……在天衍学宫还同床共枕,恩恩爱爱不分你呢。”
曾经为保命而胡编乱造话此时像是回旋镖似从天边绕回来,“咻咻”撞在奚将阑那助听万物耳饰上,将他脑仁都给撞得阵发麻发寒。
盛焦突然抬
奚将阑边求饶告罪,边却又夹枪带棒,听人来气。
盛焦早已习惯他说话方式,充耳不闻将缚绫往他手腕上扣。
“盛、盛焦……”
奚将阑似乎被他冷酷无情举止给弄愣,也不挣扎地任由他将缚绫缠在手腕上,好会才轻声道:“盛焦,你……别这样对。”
盛焦系缚绫手指顿。
盛焦还扣着奚将阑那只不安分手,他身形高大,几乎将奚将阑半个身子困在怀中,冰冷空洞眼眸低下注视时,带着浓烈让人心悸压迫感。
像是气若游丝幼兽头栽入猎坑,毫无防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奚将阑耳根通红地对上盛焦视线,腰差点软。
他总觉得自己靠着不是个大活人,而是块能轻易将他冻成冰渣冷石,和滚烫身体相贴,冰火两重天。
“哥、哥哥。”奚将阑呼吸都屏住,浑身紧绷,勉强露出个乖巧笑容,“久违久违。你哑巴症治好吗?”
“千年大醋缸”“道侣”“盛焦馋身子”“狂性大发,妄图玷污清白”等等堆虎狼之词像是无数鸟雀在脑袋上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环绕耳畔。
奚将阑浑身剧烈哆嗦下。
他想过和盛焦重逢后场景,无外乎是剑拔弩张、拔剑相向,亦或是撒腿就跑未果被剑穿心,反正终归是惨烈又伴随着恨意杀气。
可没想到……
对着盛焦那张让奚将阑做梦都会惊醒脸,他第反应竟然不是即将被杀恐惧,而是铺天盖地从足心路蔓延至全身经脉尴尬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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