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盛焦也不知去合拢,好在穗子挂在他虎口这才没有掉下去。
玉令散发着雪白萤光,在日光照耀下几乎微乎其微,像是道水流似悄无声息卷着盛焦五指蔓延至手腕。
只是瞬间,盛焦袖子下狰狞伤处完好如初。
奚绝大概是
奚绝见他终于看自己,赶紧抓紧机会冲他龇牙笑,张扬又得意:“喂,你是闷葫芦吗?不会也像让……让那个谁样修闭口禅吧?”
盛焦不说话。
“你喜欢桂花呀?”奚绝又跑到他另边,哼哼着晃晃手上玉令,“可惜啦,就算再喜欢也无济于事,温掌院有令,让你从此处搬出去,随便住哪里去。”
盛焦视线落在那枚“温”玉令上,终于有反应,伸手去拿。
——他右手近乎折断,不知疼地微微蜷。
指腹轻轻摩挲过价值连城玉髓,雪白碎屑簌簌从指缝落下。
不多时,奚绝凑上前轻轻吹。
玉屑胡乱飞舞,像是下场大雪。
雪停后,巴掌大玉髓像是被精雕细琢过般,已是个雕刻着“温”玉令。
奚绝又找个穗子挂在上面,勾唇得意笑,捏着这新鲜出炉掌院玉令溜达出去。
“给从这儿,到这儿修道高栅栏,再结几个结界。不对,到那儿,这棵树喜欢,要分大半。不,要全都分走,个树枝子都不给他留。”
道童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不给他留,结果子也不给他吃。”
奚绝这才消气,但走两步,又道:“别跟着,你回奚家吧。”
道童吃惊。
少爷从小到大从来不离人伺候,此番更是为带道童进天衍学宫才遭大罪,现在竟主动让他离开?
手。
盛焦垂在身侧手果不其然红肿扭曲着,继续看桂花。
奚绝掉根头发都能跳半天,见盛焦手腕都断还像是没事人样,讷讷道:“你、你……”
你都不疼吗?
饶是奚绝有天大气,此时也憋得发不出来。
奚绝两指拎着穗子,让玉令不住摇摆。
盛焦手捏个空,眸子轻轻动。
像是冰雕成人像终于有丝人气。
但也只是刹那,他面无表情再次去够玉令。
奚绝手晃,将玉令直接扔到盛焦掌心上。
穿过池塘栈道,奚绝踩着地桂花跑到那幽静小院。
盛焦依然保持着原来动作,微微抬着眸盯着那枝桂花看,日光从树枝倾泻而下打在他半张脸上,宛如刀削斧凿冰雕。
哪怕烈日炎炎也无法将其融化半分。
奚绝背着手走过去,突然抬手将那枝桂花薅下来塞到嘴里。
盛焦低头看他,眼神冰冷又无神。
“但是少爷……”
“快走。”奚绝说,“有手有脚,没人伺候死不。”
道童知他说不二,犹豫好会,只好在他瞪视下离开。
片刻后,整个幽静小院空无人。
奚绝扒着门框偷偷摸摸看到道童离开,这才噔噔噔跑回去,翻箱倒柜找出来个玉髓。
见盛焦把他当透明人,只好怒气冲冲沉着脸小跑离开。
和这种人置气动怒根本不划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和石头聊天呢。
道童追上去:“少爷,去找酆少爷吗?”
“找他个鬼。”奚绝闷闷地说。
他大概还有气,路过池塘边,突然伸手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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