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发之际,奚绝下意识薅住盛焦伸来手,用尽全力死死拽住。
但他往下摔下去冲势太大,将猝不
此处空无人,盛焦又是块木头,就算自己掉到水中淹死,他恐怕看也不看眼。
奚绝十指胡乱抓,想要稳住身体,却四周空无物直接抓个空。
完。
他心想。
恰在这时,盛焦眉头紧皱,浑身颤抖,猛然不受控制溢出道灵力。
奚绝见盛焦单薄身体似乎都盈薄薄层霜,莫名有些心虚,他悄摸摸地顺着池塘栈道走上前,打算和他说几句话。
皎月悬挂天边,周遭弥漫寒霜和丹桂香甜气息。
奚绝走到盛焦身后,别扭地盘算该怎说,足尖刚刚点到盛焦三步之内。
突然。
道天雷突然从盛焦垂在手腕天衍珠上迸出,直直朝着奚绝而去。
但是刚从参天大树转个弯,余光扫旁边池塘,奚绝吓得瞳孔缩,差点尖叫出声。
夜深人静,水面泛着丝丝缕缕白雾,鬼气森森。
身黑衣人站在岸边,几乎同黑暗相融,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奚绝呆好会,吓飞出去神魂才重新化为白雾飘回脑门上。
他壮着胆子定睛看看,才发现那人是盛焦。
嫌弃他慢吞吞,劈手将玉令夺回来,趾高气昂道:“这就是温掌院玉令,你还以为是假不成?”
盛焦垂着眸看看自己右手。
奚绝耀武扬威后,撒腿就跑,边跑边叫嚣道:“赶紧给搬走,爱去哪儿去哪儿,否则少爷天天来闹。”
这人敢不畏奚家权势把他扔湖里去,这种不讲理命令肯定是当耳旁风。
奚绝心虚和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将玉令随手扔,高高兴兴去找酆聿玩。
——并非是天衍珠森寒冷酷,而是宛如春风温煦,轻轻在岸边结霜草上扫。
冻得蔫哒哒草倏地晃。
深秋寒霜下,竟颤颤巍巍开出朵小黄花。
花开刹那,被冰封七情六欲三魂七魄像是挣扎着回魂,盛焦虚无枯槁眸瞳轻轻缩,突然神使鬼差地往前伸手。
做出这个动作后,他自己也愣。
盛焦偏头冷若冰霜看他。
不对,或许冰霜都比他有温度。
奚绝娇生惯养,从未同人交过手,乍被攻击,脑子根本没有反击和躲闪经验,当即毫无准备,被击得往旁边歪。
旁正是冰冷池塘。
奚绝:“……”
奚绝都没力气生气,无力地想:“这人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呢?”
他往后看看,发现不远处桂花院门紧锁。
奚绝心中咯噔。
这个锯嘴葫芦……不会是信自己白日里那些胡言乱语,真搬出来吧?
这也太好骗!
诸行斋极大,奚绝和酆聿逛整日都没能将半逛完,约好明日下学后再起溜达,奚绝趁着夜往住处走。
白日里阳光和煦花团锦簇,奚绝只觉得好玩。
但夜深后拎着盏小灯孤身在密林中赶,才十三岁半大孩子胆子还没芝麻大,畏惧地左看右看,唯恐出来个厉鬼恶兽把他给吞。
奚绝害怕地嘟嘟囔囔:“这是天衍学宫,连酆聿厉鬼都不能进来,自然不会有其他妖魔鬼怪,不害怕不害怕。”
嘀咕半路,眼看着住处就到,奚绝立刻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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