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盛终风怒极反笑,连赞两声好,“盛宗主当真是奉公守正,大义灭亲,连血亲都痛下杀手!”
盛焦不是个会与人争辩性子,垂着眸言不发。
倦寻芳差点炸要上去骂人,被上沅把拉住。
“奇怪,盛家主。”奚将阑倒是没什顾忌,张嘴倒是叭叭,他撑着额头,似乎很费解,“当年不是您嫌盛焦感情用事、无法分辨黑白分明,才将他送去申天赦两个月吗?现在怎又明里暗里让他枉法徇私呢?怎好话赖话全让您人
奚将阑根本没管曲家屁话,致力于噎盛终风,笑嘻嘻地说:“盛伯父节哀,家中要连办两场丧事,实属不易,辛苦辛苦。”
盛家两个买卖相纹之人还未入獬豸宗,更未下诛杀令。
人都没死,何谈丧事。
这话出,本以为又要受气倦寻芳和上沅两人拼命忍笑。
盛终风被“节哀”这两个字给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咆哮道:“你算个什东西,给滚出去!”
奚将阑从年少时就看起来比同龄人小,六年过去脸庞已脱去稚色却仍旧像个不谙世事少年,眸子弯脆生生喊“盛伯父”时,让盛终风唇角抽,莫名有种不好预感。
当年盛焦每每被盛终风责罚,只要奚绝撞见必定张嘴喋喋不休、不带个脏字将他噎得七窍生烟。
偏偏当时奚小仙君身份尊贵,他完全打骂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
盛终风还未说话,旁曲家白胡子长老就脸色大变,厉声道:“盛宗主,你怎没将此大逆不道屠戮奚家全族混账关押进獬豸宗?竟还敢放他出来乱晃?!”
曲相仁。
盛焦缓步走来,只是颔首,冷漠道:“家主。”
盛终风脸皮抽,怒而拍案:“好啊,如今你翅膀硬,竟连父亲都不认?”
盛焦眼睛眨都不眨,好似只是单纯来和盛终风说声,转身就要带奚将阑走。
盛终风脸都绿。
“嘻,就不。”奚将阑比盛焦这个姓盛都自在,甚至还悠哉哉挑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抬手招来小厮,“今儿可有好戏瞧,劳烦给上杯桂花茶要好好看,最好加点蜜。”
小厮人都傻。
盛焦看他眼,他忙点头,哆嗦着去搞桂花茶。
盛终风大概猜出来什,阴沉着老脸将矛头指向盛焦,冷冷道:“此事,你当真点不念血脉亲情?”
盛焦不说话,沉默作答。
现在几乎整个中州都知道盛焦将奔逃六年奚将阑抓捕归案,却没想到盛焦竟然没上刑、二没使缚绫,反而正大光明带到盛家来。
所有人注视奚将阑眼神都十分古怪。
有人惧怕、有人心虚,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双腿打颤。
盛焦冷冷扫他眼。
曲长老浑身哆嗦,像是被天雷击中似,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奚将阑将视线从曲相仁身上掠过,就像是只是在路上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似,笑着开口:“盛伯父别生气啊。”
他穿着盛焦宽大獬豸纹外袍,安安静静时存在感几乎没有,众人还以为只是盛焦属下,都没正眼瞧他。
此时乍出声,数道视线射向奚将阑。
等看清那张陌生又熟悉脸,全都愣住。
曲相仁瞳孔轻轻缩,不知怎眸中闪现抹狠厉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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