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愣,突然像是想起什,霍然转身离开。
獬豸宗囚笼宛如围楼圆寨,四面皆是高楼囚芥高大数十层,最中央圈天井下方也有座獬豸石雕,常年围着廊道哒哒跑着巡逻,震慑囚犯。
盛焦脸色阴沉地用獬豸宗宗主令打开囚笼,熟练地走至十二楼,在处空六年囚芥旁站定。
从冰冷铁栏杆往里望去,三面冰冷石墙、地面狰狞血污、狭窄高高窗户全都映入眼
“不、不要……求求你……呜不。”
盛焦手僵,强行将他按住,闭着眸用神魂和天衍珠牵引妄图探查奚将阑魂魄在何处。
但走魂和失魂并不相同,奚将阑三魂七魄早已脱离肉身,同躯壳失去所有相连。
在此处,只是具空荡荡皮囊。
盛焦眉头紧皱将手收回,雷纹缓缓化为红痣,奚将阑眉宇间痛苦之色这才平息,微微垂着眸不知在看什。
盛焦抱紧他,飞快回到獬豸宗住处。
清澄筑说好听点,叫幽静雅致,说难听点就是布置素朴简陋,放眼望去空空荡荡,除书案、床榻、和隔开内室外室巨大屏风外,竟与獬豸宗牢笼没什分别。
磅礴大雨已将院内最大桂树打得花叶掉地,枝头空无物,更显萧瑟凄凉。
盛焦催动灵力将奚将阑浑身雨水催干,笨拙地将他轻放在硬邦邦石榻上。
奚将阑太过瘦弱,盛焦抱着好像同六年前没什分别,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吃多少苦。
知道跑去哪里魂魄,但雷声阵阵,震得他脑袋疼,烦躁得险些将小纸人给撕。
突然间,天边道比之前强百倍雷声遽然划破漆黑天空,虚空扭曲,几乎将天幕撕开条巨大无比口子。
酆聿被震得脑瓜子嗡嗡,捂住耳朵才勉强没被劈聋。
那明显不是寻常雷,酆聿回过神后正要对盛焦骂骂咧咧,但抬头却见獬豸宗上空乌云竟然被那天衍珠招来道天雷硬生生劈散。
浓密乌云和大雨瞬间止息,强烈日光穿透而下,顷刻照亮獬豸宗。
很快,酆聿遣厉鬼前来报信。
“寻不到。”
盛焦冷冷道:“怎会寻不到?”
他已将獬豸宗封住,只是几息时间,那三魂七魄不会跑太远。
“但就是找不到!”酆聿,bao躁得要命,“往常他走魂都是在诸行斋,那地儿小,他又只爱在你那棵桂花树下待着,三回有两回都找个准。但你獬豸宗这大,又有怎多囚笼,他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儿?”
即使如此,往日里他依然嬉皮笑脸,好像再多苦痛也能强压下去,堆出虚伪笑脸来敷衍搪塞各种形形色色故人。
——包括盛焦。
盛焦强行按下心中泛起涟漪,将手指按在奚将阑后肩处,点点催动融入骨血天衍珠。
星星点点酥麻缓缓遍布奚将阑浑身经脉,让他眼眸倏地睁大。
误以为这是黥印屈辱犹在,他痛苦地呻吟声,手胡乱抓抓,极其排斥地用尖利指甲去捂“灼”字雷纹,似乎不想让人看到。
酆聿目瞪口呆。
这……
盛焦修为,当真是还虚境吗?!
盛焦抱着奚将阑抬步就走。
奚将阑前所未有乖巧,安安静静蜷缩在盛焦怀中,双眸涣散失神,因睁太久泪水控制不住从羽睫滚下,满脸布满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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