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折枝桂花送他。
酆聿坐在床头都要准备哭坟,直安安静静奚将阑突然剧烈地呛出口气,艰难伏在硬邦邦床头撕心裂肺咳起来。
终于回魂。
酆聿顿时喜出望外:“还以为你这次真得死呢?!”
奚将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上湿漉漉全是泪痕,他奄奄息,感觉连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虚弱道:“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奚绝含糊道:“什?”
“没什好看,走吧。”
奚绝也很好哄,“哦”声,听话地往前走。
从始至终,果然没往后面看眼。
盛焦将小奚绝路抱回清澄筑。
恰在这时,缕阳光终于从狭窄高窗上洒下,直直落在盛焦掌心。
暖阳颜色太过耀眼,小奚绝“啊”声,终于舍得从角落里出来,手脚并用爬到盛焦身边,伸手想要去抓光。
小小手落在盛焦宽大掌心,他微微合拢,强行握住。
奚绝下意识想逃,但又不知嗅到什,又爬上前凑到盛焦衣襟上左嗅右嗅。
盛焦垂眸看他。
奚绝歪着脑袋看他,好会才声音稚嫩地问:“雨停?”
盛焦愣,道:“对。”
“爹娘说,雨停就让出去玩。”奚绝不知今夕是何年,高兴地说完这句话后,又短暂地陷入迷茫,“可是雨……雨直没停啊,你在骗。”
盛焦轻声道:“没有。”
“打雷是什意思呢?”奚绝问出和当年同样问题,“不懂。”
帘。
……以及角落中蜷缩成小小团抱着膝盖小声哭着魂魄。
刹那间,盛焦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他太过迟钝,情感几乎被申天赦雷罚劈得所剩无几,哪怕心脏裂开也不知到底什是撕心裂肺。
盛焦抑制着发抖手轻轻将囚芥打开,缓慢走进去。
酆聿彻底放下心来,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啧,出身御鬼世家,最不会就是吉利话。”
奚将阑翻个白眼。
走魂次对神魂和躯壳有极大
因缕灵力温养,方才那棵被打得光秃秃桂树已经重新长出新叶。
地面残花落叶,枝头再开新花。
在嗅到桂香刹那,盛焦怀中魂魄倏地消散,化为抹流光钻入内室。
盛焦也没进去,仰头看着枝头。
雨停。
“是桂花香。”
奚绝突然绽放个笑容,脆生生地说。
他不再警惕、不再反抗,就好像寻到依赖港湾,乖乖地任由盛焦握住他手,穿过那缕阳光缓缓走出落灰尘囚芥。
刚刚踏出,奚绝像是想到什,偏过头去看。
盛焦手突然捂住他眼。
盛焦说:“震慑?恐惧?”
“不对。”奚绝摇头,“不是。”
盛焦不懂他在说什,又将手往前伸伸:“外面不打雷,带你走。”
奚绝却警惕地瞪着他:“不要。”
盛焦手僵。
奚将阑魂魄好似停留在十二岁,单薄身形蜷缩在角落躲着,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
听到脚步声,小奚绝茫然抬起满是泪痕脸,呆呆望去。
这囚芥狭小,窗户仅有窄窄掌宽,日只有半刻才会泄进光芒。
当年奚绝在此处待三个月。
盛焦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单膝跪在那好似碰就碎魂魄面前,朝他伸出宽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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