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娘投鼠忌器,深吸口气,漠然地问:“你想知道奚家当年事?”
“嫂嫂既然如此开门见山,也不兜圈子。”奚将阑坐在荀娘对面蒲团上,同她相隔着个桌案,枝牡丹花插在瓷白玉瓶中,散发淡香。
“六年前奚家遭难,只有和兄长两人存活,所为何来自然目然。”
奚明淮反应显然是知晓罪魁祸首是谁。
荀娘目不转睛看他半晌,清冷如寒霜脸上轻轻浮现个疏冷笑容,她手肘抵在桌案上,将烟斗倒扣下来,用那光滑斗底轻轻托起奚将阑下巴。
奚将阑发髻太过繁琐,红尘在路上草草为他理下,还有几绺墨发还未束上去,轻柔落在修长脖颈处。
哪怕荀娘自负貌美,见之依然被惊艳。
奚将阑抬步绕过屏风,走到内室。
他发间钗环太多,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唯恐将脖子扭。
满室馨香,香炉余烟袅袅而上。
玉颓山:“……”
玉颓山发会呆,突然发脾气,冷冷将没吃完小包驴打滚扔下去。
不吃。
肩上飞燕轻笑声,展翅从高空飞下,穿过下方无数人群和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云灯,悄无声息地飞入红尘识君楼中。
荀娘微微抬手。
下去。
“啧。”玉颓山捏着小块驴打滚塞到嘴中,懒洋洋地支着下颌,笑着道,““堪天道”果然太碍事,得尽早除掉才好。”
只飞燕悄无声息落在玉颓山肩上,轻轻啼叫声。
玉颓山歪脑袋,将脸上面具微微侧歪,露出半张俊美侧颜。
雪白羽睫微微眨,玉颓山闷笑起来:“……全都推到他身上?你觉得他是那种呆呆傻傻等着你栽赃嫁祸人?”
奚将阑乖巧得很,就跪坐在那任由她动作。
荀娘盯他许久,突然道:“你九岁那年,曾因奚明淮灵力无意中将你糕点弄翻,便心狠手辣险些将他只手废。可有此事?”
奚将阑愣:“什?”
荀
荀娘袭白衣不施粉黛,拿着烟杆吞云吐雾,眉目宛如张摧颓画,她没有半句寒暄敷衍,直接冷冷清清地道:“奚明淮在哪儿?”
终于见到传闻中荀娘,奚将阑轻笑起来,淡淡道:“嫂嫂不必太过担忧,兄长现在身处药宗暂无大碍,只是神智暂时浑噩。”
荀娘大概被这句厚脸皮“嫂嫂”给震住,红唇含着烟嘴好会,才用力咬下,冷冷道:“把他还回来。”
奚将阑点头:“好好,等兄长好些,自然会送他回来。”
这具温温柔柔话,却像是威胁。
巴掌大飞燕落在雪白指尖。
因兰娇娇到来,本来三人参选花魁大选变成两人,此时大比已然结束,红尘识君楼人正在统计云灯数量。
不过就兰娇娇那张脸蛋,在出现刹那便胜负已定。
门被“吱呀”声打开。
荀娘抬头望去。
“飞燕”笑起来:“否则呢?难道“堪天道”天谴雷罚,你、能经得住?”
“嘘。”玉颓山小口咬着糕点,心不在焉道,“能啊,不能是你吧?”
“飞燕”沉默许久,声音冷下来:“你才是条船上人。”
玉颓山哼唧:“谁能说得准呢。”
他手指个没拿稳,驴打滚在刚换雪白衣衫上滚圈,留下道黄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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