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盛焦往前步,扶着他下巴轻轻覆唇过来。
奚绝眼眸猛地瞪圆。
重重床幔被帐钩撩起,受惊奚绝下意识往后靠,帐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股酥酥麻麻奇特感觉在唇珠上蔓延,瞬间席卷少年奚绝脑海,让他浑浑噩噩全然不知反抗,甚至还下意识伸手拽住盛焦衣襟,稳住自己往后倾倒身形。
少年人青涩生疏地初尝情爱。
奚绝身量颀长,笑嘻嘻地坐在盛家盛焦小院床榻上,微微仰着头道:“无灼,这个字多好啊,你若还未定字,就用这个呗。”
夕阳余晖,盛焦逆着光注视他,声音淡漠:“父亲会为取字。”
奚绝瞪他:“……但就喜欢这个,你那个渣爹能起什有内涵字啊,还不如呢。”
盛焦默不作声。
“那你叫爹。”奚绝说,“勉为其难当你回父亲,为你取字。”
“这晚,你还不睡觉吗?
“明日早还要去上早课呢,掌院说要抽查书,你背没呀?
“你怎不说话啊……呼。”
几句话功夫,奚绝直接进入梦乡,欢快地打起小呼噜来。
盛焦:“……”
前,大献殷勤:“哥哥,折桂赔罪来啦。”
盛焦睁开冰冷空洞眸瞳冷冷看他。
奚绝抓紧机会冲他卖乖笑。
盛焦垂眸看看那凝着露珠桂枝,沉默许久才伸手接过来。
也不知道这小骗子到底怎想,折盛焦院里桂枝来送盛焦。
奚绝骨节分明五指抓着床幔,带动着帐钩相撞,叮铃铛脆声响遍偌大房间。
响到天亮。
“弃仙骨”反噬太过强烈,奚将阑经脉河涸海干,浑浑噩噩做晚上叮叮当当梦,浑身冷汗出层又层,以至于挣扎着醒过来时,耳边还有帐钩相撞声音。
奚将阑惺忪困倦,捂住耳朵不想再听那让他腰肢发软脆声。
盛焦:“…………”
奚绝身暖黄法衣裹在纤瘦身上,懒洋洋倚靠在雕花床柱上,坐在床沿晃荡着脚,哼唧着道:“盛无灼,盛无灼。”
盛无灼。
还未及冠少年五官还带着些许稚嫩,唇红齿白乌发雪肤,勾唇笑起来好似融化日光中残阳。
奚绝还在迭声叫着“盛无灼”,妄图让盛焦听顺耳赶紧定这个字。
小奚绝睡觉不安分,虽然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球,但睡着睡着就开始在床上拳打脚踢,被子都蹬开。
盛焦本来盘膝坐在床榻中央,最后被连打带踹地下榻,沉着脸在脚踏上坐着。
这哪里是来报救命之恩,分明是来泄私愤。
奚将阑不记得自己那晚将年少盛宗主踹到床下英勇事迹,浑浑噩噩中手胡乱动,隐约听到金属相撞声音。
梦中天旋地转。
“今日多谢哥哥。”奚绝笑逐颜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哥哥暖床吧。”
说着,也不等盛焦同意就将鞋子脱,高高兴兴地爬到盛焦床上抖被子,像是蚕蛹似钻进去,只露出个小脑袋来。
盛焦眸子冰冷注视着他。
已是深秋,奚绝短短几日落水三回,孱弱身体几乎全是寒意,独自睡觉时脚到清晨都是冰凉,说是给盛焦暖床,实则包藏私心。
奚绝旦犯错,就乖巧得要命,尽忠尽职地“暖”床,张嘴也喋喋不休,聒噪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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