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边哭边扑上前抱住春雨,但刚抱上就发现六年过去春雨竟然也长高不少,那虚假哭声终于带点真实,呜呜咽咽。
“直都想接你回来,但谁让已不是当年养尊处优小仙君……呜你好高……你跟着定然会吃苦受罪。”奚将阑哭哭啼啼,“前几日去南境回,本想去剑宗寻你……你真好高……但盛焦那个混账愣是强行压着上行舫,受制于人生不如死啊……呜呜你怎这高?春雨啊,春雨,
下瞬,就见股寒意从剑鞘缝隙中传出,雪白雾气嘶嘶几声瞬息将奚将阑从头到脚笼罩住,单薄身躯瞬间凝出层薄薄寒冰。
奚将阑:“……”
剑倏地落地,春雨缓缓凝出凛若寒霜人形。
雪纹素袍微动,寒霜簌簌而落,地面很快凝出圈白霜。
春雨眉眼间比盛焦还要寒冷,白衣白发好似冰雕,眼眸中竟无瞳孔,而是裂纹似小圈冰蓝,俊美冰冷不似活人。
柳长行大步走来,抬手将春雨剑抛。
奚将阑伸手接住,猝不及防被春雨剑上寒霜冻得打个哆嗦,敏锐地察觉到灵剑中灵识似乎还在沉睡:“他怎?”
“当年你被抓去獬豸宗,春雨剑险些被折断,自那后受重伤,成日在剑宗昏睡温养神魂灵识。”
奚将阑眸光微动,似乎极其感动,轻声呢喃着问:“他当真在昏睡?”
柳长行点头:“嗯。”
春雨过来,奚将阑第反应不是去迎接,反而紧张地冲回内室,翻箱倒柜出整套新衣裳,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还特意编墨发挽上玉冠。
——他连见盛焦都没这用心过。
上沅已开水道将柳长行迎进獬豸宗,好奇地看向他手中那把几乎和冬融模样纹路长剑,好奇道:“这就是春雨剑吗?”
她只听说过冬融很不爱春雨将自己比下去,每次出手打架必定要听到“春雨那厮肯定不如冬融大人你啊”赞美才高兴。
冬融剑剑鞘纹路好似岩浆而过留下斑驳焦痕,春雨剑柄却是冬日寒川上冻出雪白裂纹,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
他冷冷看奚将阑眼。
奚将阑哆嗦着蹦下,将身上那层冰给震得哗啦啦落地。
他故作欢喜、感动、深情,宛如戏台上演技精湛戏子,根本不用酝酿便瞬间泪流满面,哭着道:“春雨!春雨你终于醒,可担心死你!”
春雨:“……”
柳长行被这副重逢场景感动落泪。
“嘻!”奚将阑顿时收敛起方才浑身紧绷腰背挺直姿态,随手握着剑柄耍两下,美滋滋地道,“还好还好,还以为要挨骂,睡着好啊睡着好,多睡点。”
柳长行:“……”
这说是人话吗?
奚将阑刚耍两下剑,虚空便传来声冰缓缓破裂声音。
小骗子耳朵不中用,根本没听到,还在那乐得不行。
也不知道他是怎叫“春雨”这个名字。
柳长行言不发,只是点头,大概还在贯彻着在红尘识君楼中那“不近女色”修炼,全程目不斜视,像根柱子似。
上沅眼巴巴看着春雨剑,看起来很想摸把。
清澄筑近在眼前,奚将阑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瞧见柳长行那高大身形逐渐走进,眼眸弯蹦起来招招手。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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