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尘眸子黑沉冷漠,许久后突然道:“可以帮你。”
玉颓山歪头,意外地眨下眼睛。
““窥天机”帮?”
让尘点头:“是。”
玉颓山看他许久,突然抚掌大笑:“你果真……”
玉颓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想从天衍里出来。”
让尘蹙眉。
从天衍里出来?
“从奚家地脉离开后,就直想要毁掉“堪天衍”。”玉颓山是个碎嘴子,哪怕是个第次见面陌生人也能侃侃而谈,笑嘻嘻道,“天衍地脉畏惧自戕,将躯体束缚在地脉灵河中用灵力温养。虽然神魂能随意进出,还能操控世间切天衍,但这根本不是想要。”
让尘怔。
则是指玉颓山眼神。
明明让尘和他同龄,今年已是二十六岁,但玉颓山眼眸却仿佛永久停留在十二岁那年,天真无邪,好似不谙世事般,哪怕做出再残忍事也是极致单纯。
世间切是非黑白对他而言是全然不存在,他心中全无界限。
整个十三州大概就分为两种人,种是“晏将阑”,种是“其他人”,哪怕是相处六年晏玉壶都不会让他心中产生丝波澜。
让尘注视着玉颓山眼眸,不想同他过分寒暄,直接道:“你想毁掉天衍?”
乎天明才终于回到恶岐道,但还未进府邸门就见个人影站在门口菩提树下,似乎已等候许久。
玉颓山来兴致,溜达过去,笑嘻嘻道:“哟,这不是……那个谁来着?你是谁?”
让尘:“……”
让尘并不和他计较,淡淡道:“让无暇。”
“哦哦哦。”玉颓山点头,“就是聆儿总是提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总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不爱说人话大师啊?久仰久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让尘还以为玉颓山要说“你果真对天衍有异心”时,却听这邪恶人竟然满脸傻乐:“你果真和聆儿说样,东扯葫芦西扯瓢,方才胡扯这多就是想说帮,那你直言就是呗。”
让尘:“…………”
让尘这些年早已将心境修炼得心如止水看破红尘,但此时却莫名有想把他和晏将阑绑起
玉颓山往前走几步,鼻尖几乎贴到让尘脸上,脸上是极致邪恶,眼眸却是天真无辜。
“想要是毁掉天衍,毁掉那具身体,抹除掉‘奚绝’这个人存在。”
让尘往后退半步:“你……”
玉颓山笑吟吟地道:“所以让大师,你觉得怕死吗?”
他像是在玩场游戏般兴高采烈地追逐死亡,怎可能会畏惧?
玉颓山完全不掩饰,随意地道:“是啊,怎?”
哪怕盛焦亲口问,他怕也是这个答案。
让尘张嘴:“你……”
“打住。”玉颓山朝他抬手,截住让尘话,不高兴地道,“你不要告诉“窥天机”未来,这样就不好玩。”
让尘冷声道:“你宁愿死也要毁掉天衍?”
让尘:“……”
虽然玉颓山这张脸和晏将阑当年在天衍学宫时脸很像,但熟知晏将阑人根本不会将玉颓山认成同窗好友。
无他,玉颓山这厮身上气质太独特,又邪又无邪。
邪是指他整个人,气势、表情、动作,甚至浑身上下散发气息,让人眼看过去简直毛骨悚然。
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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