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背对着盛焦愣下,心中最后点恼怒之意也消失得干二净。
幼时他懒得要命,常年都是用发带系紧墨发,再用簪子随手挽,长长发带飘在丸子头后就漫山遍野地疯玩。
朝夫人也由着他去,但逢年过节还是得出去见人,每回都将他薅过来收拾得人模狗样才会准许出门。
十岁后,再也没人替他束过发。
盛焦是第个。
晏将阑坐在蒲团上盘膝打坐,将还虚境灵力重新引遍全身,熟悉这同化神境截然不同内府。
盛焦反倒坐在旁垂着眸安安静静看着犀角灯,为他护法。
没有晏将阑插科打诨,行舫寂静片,只有隐约风声从窗户缝隙传来。
行至半途,晏将阑终于将灵力调息好,但他集中精神打坐入定太久,打算先闭着眼睛冥想会再起来。
只是还没冥想会,突然感觉盛焦悄无声息地靠近。
晏将阑脸都绿,冷冷朝他伸出手:“盛无灼,趁现在还没生气,给毁那玩意儿。”
“嗯。”盛焦口中答应着,却将玉如意放回储物戒中,继续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晏将阑:“……”
晏将阑磨磨牙,作势要冲上去和盛无灼同归于尽,但还没动,就听盛焦终于回答他问题。
“……雷劫已过,不必担忧。”
要不是知道晏将阑突破还虚境后已淬体,盛焦都要以为他被弄傻。
没搭理咕咕哝哝晏将阑,盛焦将剑放下,走到后院去收拾东西——要是指望晏将阑,指不定两人明天都动不身。
晏将阑像是小尾巴似追上去,探头探脑地追问:“天道大人,大人?雷劫呢,没雷劫怎会突破?当时入化神境时好像也被劈得嗷嗷叫,怎这会……哎你别收拾,这些都不爱要,扔在这儿也没事。”
盛焦将锦被抖,个硬物“咔哒”嗑在床沿。
晏将阑还在咕囔,随手捡起来瞥,突然神色僵。
晏将阑莫名无
盛焦存在感太强,身上那股桂花混合霜雪气息只是飘进晏将阑鼻间就像是石子落入寂静幽潭,瞬间溅起圈涟漪。
晏将阑没好气地睁开眼睛,还在记恨那玉如意事,语气阴阳怪气道:“盛宗主,惩赦院行舫又大又不花钱,您不必像在小幽间似同挤挤攘攘,当心嗑着您尊体。”
盛焦早已学会如何忽视晏将阑挤兑人话,按着晏将阑让他侧身,五指轻轻将他散乱长发撩起来。
晏将阑发间只用桂纹发饰草草束起,连根发带都没有,时间久几绺碎发自然垂下。
盛焦无论做什都丝不苟,见那几绺碎头发恨不得给他铰,微微蹙着眉将发饰抽下来,打算重新挽发。
晏将阑刚刚抬起脚尖瞬间落下去,听出来是盛焦在他呼呼大睡时为他挡住还虚境雷劫,且还为他梳理好灵脉。
他眼神冷冷瞪盛焦许久,突然拂袖就走。
算。
吃人家手软。
片刻后,两人坐上惩赦院单独小行舫,朝着中州而去。
他面无表情,猛地抬手将此物朝窗外大力扔出去,几乎将吃奶劲儿都使出来,恨不得扔到天边去。
“噗通”。
似乎是落在后院小池塘里。
盛焦面不改色地抬手招回,捏在手中将水擦干净——是昨晚那块羊脂玉如意。
晏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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