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十二年对恐惧宣泄,以及那句想要回应……
“不怕。”
盛焦轻声说。
这句“不怕”对二十四岁晏将阑来说或许只是句空谈,但对九岁晏聆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好似要将所有委屈和恐惧不留分毫地发泄,小晏聆终于不必隐忍,彻底嘶声哭出来。
逼仄洞府中,倏地传来声衣物摩擦声音。
“嗤”声,似乎是烛火亮起。
晏聆眼眸猛地闪现抹光芒,忙睁开眼睛道:“爹!娘!”
盛焦举着灯蹲在他面前,手中温暖光将把晏聆包裹黑暗缓慢击破。
晏聆茫然眨眨眼睛:“哥哥?”
永远无法愈合。
在晏聆踏上山阶那刹那,周围斗转星移,四周隐约传来淅淅沥沥落雨声。
那场雨开始下。
年幼晏聆孤身蜷缩在狭小洞府中,捂着耳朵掉着眼泪,浑身因恐惧而不住发抖。
“害怕……”
汪汪要哭不哭。”
现在被碾压人换他,晏聆差点也委屈出眼泪。
不过晏聆很会调节情绪,心大又没心没肺,伸手拍拍脸颊,强行忍住眼泪,颠颠地跑上前,兴奋地在台阶上直蹦。
“哥哥!哥哥好厉害,哥哥是修士吗?!”
盛焦看着他路气喘吁吁地蹦上来,想想还是伸出手将他把拉上来。
盛焦将灯放在地上,烛火倒映着他无神眼眸好似终于有丝缕暗光,他将晏聆散乱长发温柔理理,轻声道。
“没事。”
晏聆呼吸都停瞬,神魂对盛焦依赖让他无法细想此人为什会在这里,也不质疑自己为什会对只见过两面陌生人这般亲昵。
他呆呆看着盛焦,突然踉跄着跪着爬上前,被盛焦张开手把抱在怀里。
小晏聆浑身都在发抖,哽咽着道:“害怕,怕。”
他说。
但说完后小晏聆又立刻后悔,因为晏寒鹊让他不要惧怕。
他不能怕。
“不害怕。”小晏聆捂着眼睛,声音发抖地呢喃,“点都不害怕,等爹娘来找,雨……雨要停。”
那时他以为,雨很快就能停。
日落西山,晏温山已经点燃灯盏,朝夫人煮好饭菜,烟囱朝上冒出烟雾,好似和天边火烧云相融合。
晏聆握住盛焦手,终于奋力爬上最后层台阶。
这是晏将阑最恐惧开端,并非是有危险,是因为这是他怎努力都回不去曾经。
双亲仍旧在晏温山过着隐居平静生活、晏聆也有年少起长大玩伴,无忧无虑不会被任何事所困扰。
对现在晏将阑而说,只是个想就会痛彻心扉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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