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秋突然捂住耳朵,感觉被
“嗯,水连青在白雀身上。”风北河指腹落在叶尖上,随口道,“让人去九重天,把水连青取回来。”
雪鹿犹豫:“可……要在九重天强行去取水连青……”
“三族之争是父尊默许。”风北河道,“他很喜欢看这种相互残杀戏,更何况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厮斗。”
雪鹿只好称是。
“水连青。”风北河冷淡地道,“——才是真正能将父尊送去冥族东西。”
凤北河不甚在意地将金翎变回棋子,随手挥,棋子准确无误地落在棋盘上,咔哒声,堵死白棋生路。
“他那种疯子,只想天下大乱。”
若是仙尊因为凤北河想杀他就勃然大怒,那和俗人有何分别。
疯子追寻混乱,那凤北河就给他。
凤北河同自己下完棋,将那根金翎捡起,放到桌上玉瓶中。
所有人战战兢兢,以为这杀人不眨眼仙尊会迁怒三族。
但出乎意料是,仙尊却并无屠戮三族打算。
白衣仙尊端坐云椅,首座上还有上任仙尊血,那金瞳扫过下方惊恐神情,突然放声大笑。
他好似凡间逢年过节逗小孩似,抬手点三个面容稚嫩少年,笑着说:“你们三个谁得到金翎数最多,在仙逝后,谁便是下任仙尊。”
不是比德行、才智、修为,而是比谁更会讨好他。
雷鸣阵阵。
火树银花,银装素裹,雪鹿踏雪而来,行至山巅鹿蹄将积雪踩得四溅,等雪落下后,雪鹿已化为身白衣男人。
“黄鹂死。”雪鹿医说。
凤北河在鹅毛大雪中,垂眸看着石桌上未完残局,眼皮掀也不掀地漠然道:“嗯。”
雪鹿医蹙眉,眉心点朱砂仿佛要滴血:“仙尊明里暗里都曾暗示过你是下任仙尊最佳人选,何必要如此冒险……”
口中亲昵叫着“父尊”,干得却是弑父勾当。
雪下得更大,他垂眸看着散发着幽蓝微光玉瓶,屈指轻轻弹。
叮声脆响。
玉瓶中叶子陡然开出簇艳红花来。
九重天。
附庸风雅之人,就算不爱梅,在这种大雪漫天,也会在玉瓶中插上枝红梅,合合这意境。
但凤北河这如雪雕人,气质如寒梅般冷然,瓶中却插根碧绿草。
那草在大雪中依然嫩绿鲜活。
凤北河手指轻轻抚着那嫩绿叶子,声音比风雪还冷:“前段时日苍鸾趁休养,将水连青盗走。”
“水连青?”
对三族族主来说,这是奇耻大辱,但又不得不去要那像是耍猴子玩“金翎”。
毕竟那钩子上诱饵太过诱人。
——无上仙尊之位,谁不想要。
此番凤北河让只黄鹂鸟去九重天刺杀仙尊,他竟然未动怒,甚至还赏根金翎?!
“他并不在乎三族中谁得金翎数多,也不在意谁能继承他位置。”
话还没说完,凤北河手中黑子在指尖转两圈,再次落回掌心时已变成根金灿翎羽。
雪鹿医视线落在那金翎上,竟是不自觉打个寒颤。
那是仙尊赏赐。
仙尊性子阴晴不定,偏执又极其嗜杀,最爱将鸟兽当焰火放。
当年他杀上九重天时,效忠上任仙尊三族——苍鸾、彤鹤、孔雀,好像是被打怂怂鹌鹑,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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