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带着凤殃回九重天,皱着眉去给他寻水毒。
凤殃端坐在宽阔云椅仙座上,看着漫天云雾,突然道。
“该下雨。”
他微微愣,又呢喃句。
“该下雨。”
没会,云归化龙而来,落地后快步而来,看到凤殃那张脸还愣下,隐约察觉到比之前还要醇厚凤凰灵力才敢认。
她颔首行礼:“尊上。”
凤殃淡淡应声,道:“去给寻……水毒。”
云归愣下。
水毒?
他迟早有天会死,何必牵挂?
凤殃伸出手看看,金瞳闪现抹茫然。
他不该是这样。
他应该是……丑陋?
楚遇道:“尊上,他……”
他言不发,将视线看向已经恢复平静黄泉之上。
楚遇见凤殃停下,还没松口气,就见他竟然抬步又要进黄泉。
“凤……凤凰!”楚遇赶紧拦住他,“他已不再黄泉中。”
凤殃金瞳动:“他?”
楚遇道:“对,你心上人,他已经淬魂前去轮回。”
凤殃循着自厌恶本能,堪比自虐地度过那难捱二十年。
直到云收捧着那圆滚滚白雀踏入仙殿……
凤殃在暗处看着那只
骤然失去所有记忆,并没有让凤殃觉得惊恐。
他只是抬头看眼楚遇,循着本能转身离开。
楚遇刚得涅槃火,心情大好,赶忙追上去。
“凤殃……”
话刚落,凤凰火腾地烧起来,化为堵火墙将楚遇隔开。
云雾受他操控,逐渐凝成巨大乌云,冲入九重天上空。
轰隆声闷雷。
雨簌簌落下,甚至连仙殿中也是滂沱大雨。
凤殃微微仰头,看着雨滴朝着他接连不断地打来。
明明应该恐惧,可凤殃心中却莫名片宁静。
凤殃不知道自己为什想要水毒,他总觉得自己身体中应该有这个毒,这样就可以……
可以什?
他又忘。
空白记忆中似乎出现抹虚影,背对着他少年背着小背篓,里面全是药。
凤殃正要细看,心中颓然却驱使着他冷眼旁观,任由那片好不容易存下来记忆化为灰烬。
凤殃打断他话,淡淡道:“不必同说,不想知道。”
楚遇愣。
怎不想知道?
失去记忆影响这大吗?
那他方才那副痴情模样全是虚假?
他本以为像凤殃这样痴情人,就算失去记忆也会对“心上人”稍微有那点反应,可凤殃却金瞳漠然。
“心上人”这三个字,宛如柄锋利剑刃,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嗯。”
凤殃淡淡应声,就像是随意听耳朵无关紧要事,又将视线看向黄泉。
无论“心上人”是谁,凤殃本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凤殃回头,满脸皆是虚妄空荡,可他却脸上却带着淡然笑,就像是画上去假面。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或者是……有人喜欢他这副模样。
楚遇察觉出凤殃似乎排斥这个名字,从善如流改口:“尊上,你刚涅槃过,记忆全无,还是再次等候龙族接你回九重天吧。”
凤殃并没有记忆全无无措,他完全是副随波逐流漠然模样。
若是楚遇没拦住他,无所知他或许会就这样顺着潜意识直往前走,走到死也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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