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醒来后,来来回回握住玉钩剑尝试半天,终于能让自己发出并非是冻死人寒霜,而是股冷冽灵力。
他悄悄松口气,正要换身衣裳,房门突然被人脚踹开。
越既望呜呜喳喳地走进来,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哟,终于醒,还以为你死球呢?”
明修诣脾气好,也不生气:“大师兄。”
不过明修诣瘦弱身躯,连同“满月礼”三个字就像是定海神针似,狠狠楔在他被师徒话本塞满脑仁里,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老禽兽。
宫梧桐保持镇定,保持着为人师表虚伪做派,推开明修诣:“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抱……”
话音刚落,明修诣就被他推得直接往地上栽去。
宫梧桐吓跳,忙伸手捞住明修诣腰,将他整个人又抱回来。
他低头看,明修诣小脸惨白,羽睫凝霜,不知何时已经昏过去。
“哦对,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
还没念完第句,身边缓缓飘来阵全是冰雪寒气气息,宫梧桐疑惑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便感觉双手突然揽住他肩膀。
宫梧桐愣。
浑身寒意明修诣把将宫梧桐抱住。
“师尊。”
宫梧桐根本没听到明修诣后面说什,“满月礼”三个字像是冰雹劈头盖脸砸他满头包,让他整个人都懵住,来来回回回荡句。
“是禽兽吗是禽兽吗?”
其实两人只是相差十岁,但满月礼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过有冲击力,将宫梧桐冲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个为老不尊禽兽。
明修诣刚刚融合寒冰灵种,筋疲力尽好像下瞬就能直接栽下去。
他没注意宫梧桐脸上异样,还在喃喃道:“圣尊当年看到因果命数,会在十六岁夭亡,是您开口为指明生路。”
宫梧桐:“……”
没出息。
***
明修诣昏睡天两夜,经脉中四散寒意才逐渐被他彻底操控,点点收回去。
丹田中,原本金丹所在之处已经幻化成冰雪筑成小人模样,寒冰灵种如同元婴蜷缩成团悬在内府,缓缓散发着彻骨寒意。
“……”宫梧桐本能念那句没念完经,“照见五蕴……五蕴皆、皆空……”
五蕴皆空。
宫梧桐反应好半天,才确定他小徒儿竟然真抱住他,方才那被冻成渣渣胡思乱想再次挣扎着从角落里起死回生,缓慢组成四个大字——以下犯上。
明修诣自从来到九方宗后,无论做什都规规矩矩,被宫梧桐涮着玩都不敢顶嘴半句,这还是他第次这般不顾规矩胆大包天去抱师尊。
宫梧桐哦哦哦,觉得自己又可以!
宫梧桐不知是不是冻,狠狠打个哆嗦,周身霜雪融化后寒意还未散,让他直接清醒。
他神色复杂,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话本桥段散个干二净,甚至头回想要默念几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好好控控自己龌龊脑子。
“哦。”宫梧桐根本不知道明修诣在讲什,他打定主意要去念念佛冷静冷静,随口敷衍道,“应该是吧。”
宫梧桐垂着眸心想:“心经第句是什来着?”
宫确不在,他就懒得去念叨那车轱辘似经,认真想会才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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