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摸摸鼻子,随口敷衍道:“丹药也是要吃,师尊身上毒有点复杂。”
明修诣不疑有他,端着药进去。
宫梧桐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他之前从未体会过困就睡滋味,明修诣没在身边又极其没有安全感,总是睡会就猛地惊醒,扯着脖子上红绳惊魂未定地喘上半天才能缓过来。
此时他哪怕睡着也是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抓着脖子上红绳,大概是怕再被勒醒,足尖都紧紧绷着,片刻不肯放松。
明修诣看着心间莫名酸涩,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将药碗放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宫梧桐睡颜看。
“这个没办法加甘草,会影响药效。”睢相逢哄他,“都炼成药丸啦,眼睛闭吞下去就好,很方便。”
宫梧桐还是满脸嫌弃,但为狗命着想,还是蹙着眉将丹药给吞下去。
那药入口中立刻化为暖流汇入喉咙中,宫梧桐被苦得直拍床,吐着舌头含糊道:“太苦,不要吃。”
睢相逢急:“那怎能,良药苦口啊师尊。”
宫梧桐摇头:“太苦。”
自从明修诣回来后,被宫梧桐折磨好几天睢相逢终于能歇下口气,他将炼好丹药送过去,看到宫梧桐温顺地躺在榻上看话本,不免有些啧啧称奇。
明修诣没回来那两日,宫梧桐手脚不便却还硬要坚持着下床,但他又走不,只能熟练地屈膝在地上爬。
睢相逢当时看他师尊动作如此熟练,脸都绿,赶忙上去要把他扶起来,却被直接甩开手。
好在明修诣向不喜旁人伺候,住处也没有其他弟子,否则宫梧桐老脸都得丢到天边去。
睢相逢根本招架不住宫梧桐随心所欲意孤行,只能跟在后面跑着跪着劝他回去,宫梧桐置若罔闻,心只想动动身体,好让自己摆脱死亡来临时动都不能动恐惧。
宫梧桐大概嗅到药香,
睢相逢绞尽脑汁哄他半天,不知想到什,突然凑到宫梧桐耳畔叽叽咕咕阵,本来嫌弃得不行宫梧桐突然眼睛亮,抬手摸摸睢相逢脑袋,称赞道:“可以啊相逢,不愧是亲手交出来徒儿,就是聪明。”
睢相逢笑,心想就是招架不住您罢,还是请之之来比较好。
夜幕降临,明修诣忙完日琐事后,急匆匆回到住处。
睢相逢刚好端着碗药要进去,瞧见他过来,立刻道:“之之,来得正好,师尊该吃药,你顺道送进去吧。”
明修诣疑惑地上前接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药和旁边几颗蜜饯,问道:“师兄前几日不是在炼制丹药吗,怎现在突然要熬药喝?”
但明修诣这来,睢相逢甚至不知道他是怎做到,宫梧桐竟然乖乖地窝在榻上好半天都没想下床蹦跶。
睢相逢满脸感叹地走上前,行礼:“师尊。”
宫梧桐正在看春宫图,随口应声,道:“你抽时间去给买点新话本,不要那种阴鸷徒弟清冷师尊,就霜下客最新那个就不错。”
睢相逢点头,坐在床沿将手中丹药交给他,道:“师尊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要多吃段时间丹药。”
宫梧桐皱着眉头将图放下,手撑着床沿凑上前像是猫样嗅嗅睢相逢掌心丹药:“怎这苦,你加甘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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