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呆呆看着纵雪青,好半天才把药碗放下,闷闷不乐地出门。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便熟练地爬上塔顶,方圆几里场景尽收眼底,带着些微冷狂风拂过他脸,将长发吹得胡乱飞舞。
宫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陪他起看着远处落日,淡淡道:“怎?”
宫梧桐抱着膝盖闷声道:“娘是因为才生出心魔吗?”
宫确不知委婉是什,直接道:“是。”
宫梧桐觉得有些古怪,但见纵雪青不想说也便没继续追问,高高兴兴地道:“娘,要合籍。”
纵雪青挑眉:“和之之吗?”
宫梧桐哈哈大笑:“你们怎也叫他之之啊?”
两人正说着,宫确端着碗药走过来,瞧见宫梧桐,淡淡道:“你个人过来?”
宫梧桐回想起他爹把自己怕舔糖人事告诉明修诣,壮着胆子瞪他眼:“个人来你不高兴啊?”
宫梧桐还想要说点什安慰他,纵嫌明却已闭上眼睛。
宫梧桐只好颔首礼,转身离开。
九重塔中,纵雪青正躺着晒太阳,看到宫梧桐飞身落下来,愣好会,那苍白脸上才露出抹笑。
“梧桐。”
宫梧桐扑过去,把抱住她:“娘。”
说合籍就合籍,宫梧桐恨不得直接搭个台子就拜天地,也没闲情再胡闹。
将魔族事情安顿好后,宫梧桐让明修诣先去九方宗告知云林境此事,自己去趟九重塔。
九重塔禁制已经彻底封死,宫梧桐御风而来,还未到达就远远瞧见在那望无际禁制前,纵嫌明正孤身站在那,不知在做什。
宫梧桐愣下,没想到纵嫌明和他说完后竟然直接来九重塔。
他落地悄无声息走过去,眼尖地看到纵嫌明面前好像是座新坟。
还等着安慰宫梧桐呜咽声,几乎把脸埋到膝盖里,难受得不想说话。
从宫梧桐小时候起,纵雪青好像直都在四处寻找能让宫梧桐安稳入睡法子,虽然每次宫梧桐都笑着和他说自己不睡觉也没事,但纵雪青执着得很,怎说都要
宫确屈指弹他脑袋下,道:“没大没小。”
他把药递给纵雪青,纵雪青也没多说,接过来熟练地饮而尽。
宫梧桐疑惑看着。
在他印象里,自己娘亲身体好像直很好,很少喝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药碗接过来,凑上前嗅嗅,脸色怔。
这是清心凝神药,往往是来压制心魔。
纵雪青笑着摸摸他脸:“你昏睡那段时日去看过你,但你直都不醒。”
宫梧桐笑嘻嘻地道:“贪睡嘛。”
纵雪青被“贪睡”这两个字说得又想笑又想哭,眼眶微微红。
“娘你脸色怎这难看啊?”
宫梧桐说着就要去探她脉,却被纵雪青躲开,她笑着道:“没什大事,修养修养就好。”
纵嫌明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眼,笑道:“梧桐来。”
宫梧桐颔首:“舅舅,这是……”
“这是她坟冢。”纵嫌明淡淡道,“宫确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将她挫骨扬灰,你替谢谢他。”
宫梧桐:“舅舅,您……”
“去吧。”纵嫌明直接盘膝坐下来,微微仰头视线从坟墓往那望无尽禁制看过去,看起来似乎要永远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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