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雪青被宫梧桐孩子气话逗得前仰后合,苍白脸也有些血色:“那梧桐下次让他也过来,娘帮你出气。”
“得吧。”宫梧桐道,“娘是个墙头草,之之过来随口辩驳几句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可不信您能帮出气。”
纵雪青:“都是自家人,胳膊肘不能算往外拐。”
“你看你看,你明
宫确道:“你说没有,但她总觉得亏欠你太多。”
宫梧桐怔然坐在塔上好会,才忙不迭地御风下塔,急急忙忙冲到纵雪青住处。
她脸色依然惨白,但看到宫梧桐还是露出美艳笑容来,笑眯眯地好像是个未长大少女:“梧桐来啦,来,和娘说说你和之之事。”
好像宫梧桐丁点幸福对她而言,就是治愈她心魔良药。
她想知道自己带给宫梧桐并非是无穷无尽疼痛,想确定自己把孩子带来这世间并非只是单纯受苦,只有这样,她心中愧疚才能减少些。
宫梧桐茫然看着落日。
他爹和四方大佛寺那些高僧样,总有喜欢打哑谜毛病,宫梧桐看落日缓缓下山,只剩下片五彩斑斓彩霞点点褪去色彩。
“看到落日。”
宫确道:“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皆是自然。”
宫梧桐不懂。
让宫梧桐试试。
纵雪青有时寻到法子有用,能让年纪还小灵骨还未长全宫梧桐安稳睡会。
但随着年纪增长,那些野路子越来越无用,纵雪青也越来越焦躁,有次听说血亲心头血或许有用,她甚至要挖自己心头血来入药,好在被宫确制止。
宫梧桐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能窝在九重塔藏书阁里看那些枯燥佛经心法来打发时间,纵雪青哪怕想要用自己性命来换却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都做不到,对纵雪青来说,那几乎是种凌迟折磨。
当年宫确许是也考虑这因素,才决定将宫梧桐送去九方宗。
宫梧桐从她眸中看出什,呆愣好会才灿然笑,小跑到她身边坐下来,眯着眼睛道:“说他什呀,说他欺负事吗?”
纵雪青讶然道:“他敢欺负你啊?”
宫梧桐煞有其事道:“是啊是啊,他不听话,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
纵雪青笑得不行:“梧桐啊,你是找道侣,不是找听话应声虫,怎能让他事事都听你?”
“可就想让他事事都听啊,要不然以后他不爱慕那可怎办?”
宫确叹口气,也没和他多说,道:“你娘并非是因为你这次胡作非为而陷入心魔,她心魔是直都有。”
宫梧桐迷茫道:“是什?”
“生下你。”宫确淡淡道,“她觉得她生下你就是带你来这世间受苦。”
宫梧桐立刻道:“没有啊。”
他来这世间遭,虽然吃很多苦,但也享更多乐,更何况此时还摆脱天道桎梏,有痴恋心上人,哪里受苦?
但这次宫梧桐险些殒落事传到纵雪青耳朵里,让她积压多年愧疚险些崩溃,心魔卷土重来。
宫确坐下来,抬手点点宫梧桐脑袋,柔声道:“抬头。”
宫梧桐闷闷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逐渐下坠落日上。
“什?”
宫确道:“你看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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