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别扭道:“走吧,怕什。”
相重镜看那缠在手腕上尾巴,突然笑笑,也没有再矫情,眼睛眨都不眨地抬步跨入石门。
传送法阵里感觉并不好受,相重镜恍惚感觉自己魂魄都要被撕破,无数恶鬼似影子从四面八方而来,撕扯着他神魂往外拖拽。
凄厉鬼泣好似要震破耳膜,相重镜却莫名沉醉这种感觉。
只有痛楚,才能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顾从絮挑眉道:“怕?”
相重镜罕见没吭声。
顾从絮嗤笑:“你就这点出息。”
从灵树上跃而下时相重镜被吓成那样,顾从絮还以为相重镜是怕高,现在才意识到,他是怕黑。
顾从絮见他浑身僵硬,握着木棍指节片发白,不耐烦地“啧”声。
众人拾级而下,易郡庭还在和相重镜道:“无尽道过几日便是御兽大典,城中玲珑塔都挤满人,们只能从城外玲珑塔过去。”
相重镜点头,对他这个土包子来说,城内城外都没什分别。
易郡庭他们应当是经常来玲珑塔,对那星河似石门没有半分好奇,勾着玉牌绕来绕去,时不时说些什,搂着笑作团。
相重镜难得默不作声地看着,眸底神色难辨。
没会,就轮到他们。
玉牌仿佛是暖玉所制,触之生温,仿佛是将簇烈火握在掌心,顷刻间便将那寒意驱散。
相重镜有些诧异,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派泰然之色握着玉牌跟着易郡庭他们进入白玉塔中。
直到进去,相重镜才终于知道那玲珑塔到底是什。
巨大玲珑塔中全是密密麻麻繁琐法阵,用白玉石堆砌墙上竟然也都刻满让人眼花缭乱符文,微微闪着光芒。
顺着台阶走下,便能瞧见玲珑塔中央那法阵尽头石门。
他活着出来那暗无天日秘境。
不知过多久,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入他口中,相重镜猛地急喘口气,眼睛缓慢张开。
和灵树天梯外小镇不同,他现在所处地方正下着瓢泼大雨,带着雾气空气萦绕周围,似乎连呼吸间都是水气。
无尽道,到。
相重镜不知是适应不呼吸,
相重镜正在努力说服自己进去。
只是扇门而已,易郡庭都进去,自己难道还不如个孩子吗?
但话虽如此,相重镜还是不肯动。
就在这时,左手袖子轻轻动动,直安安分分顾从絮不知何时又化为小龙,尾巴尖缠在相重镜那惨白纤细手腕上。
相重镜眸子颤。
易郡庭道:“走吧,前辈。”
相重镜摸着小棍跟着他往前走,前方人脚踏入石门,整个人便消失在那缭乱星河虚空里。
所有人都仿佛只是出入扇门,面不改色,相重镜却有些害怕。
他害怕石门后依然还是最惧怕黑暗。
易郡庭已经跟着那群少年走进玲珑塔师门里,只剩下相重镜自己个人还僵在原地。
石门开着,里面却是仿佛是星河似虚空。
这玲珑塔竟然是个完整传送法阵。
怪不得易郡庭说从玲珑塔去无尽道,半个时辰就到。
相重镜时间有些莫名感慨,自己在秘境这六十年,外界似乎变化极大,竟然有些让他无所适从。
世事无常烂柯人,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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