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坐在枯枝上漠然看着虚空,好像被囚禁在金丝笼鸟儿,无法挣脱桎梏。
无论何时,耳畔、眼前皆只有他人。
相重镜喜爱热闹半辈子,头回知道原来孤独也能将人寸寸挫骨扬灰。
不知过多少年,耳畔依然是呼啸风声,宽大袖子却突然传来声琉璃破碎声响,接着袖口轻轻动动。
心如死灰相重镜垂眸看向袖子。
相重镜瞪他眼:“你才孵蛋!”
溯挑眉:“要不要啊?”
相重镜犹豫半晌,才没好气地把接过来,眉目间皆是鲜活傲气:“要啊,拿来煮着吃。”
溯:“……”
话虽如此,溯离开后,相重镜还是红着脸,偷偷摸摸将蛋揣在袖子里,打算孵孵,看看能孵出来个什玩意儿。
相重镜似笑非笑瞥他:“你传?”
溯忍笑道:“善哉善哉。”
这个意思便是主动承认。
相重镜抬手随意招,漫天柳絮被他招来,原地化为圈繁琐法阵,轻飘飘朝着溯攻过去。
溯早已准备,屈指弹将阵法散去:“这不是特来向你赔罪吗?”
恶龙占有欲,便将药碗递给他,道:“这是驱除阴气药,滴都不能剩。”
顾从絮接过药碗,漫不经心看眼,眉头皱得更紧:“这苦,他怎吃?”
满秋狭幽幽道:“良药苦口啊真龙大人。”
真龙大人瞥他眼,示意他可以跪安。
满秋狭依依不舍看相重镜睡颜眼,才颠颠跑,打算回去继续画画。
颗盯着蛋壳小脑袋悄悄顶开袖子冒出来,竖瞳眼巴巴看着相重镜。
相重镜愣。
过太久,连他自己都忘记那袖子里还有颗没有孵化出来龙蛋。
相重
日复日,年复年。
沉浸在梦中相重镜只觉得时光好像从身边飞快流逝,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什,漫天柳絮飞过后,面前没高墙,只剩下片漆黑中那无数蔓延开来灯盏。
那是彻底封死三毒秘境。
相重镜眉目间鲜活傲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浓浓哀伤漠然,他坐在那棵枯树上,衣摆被风吹得翻飞不止。
整个秘境只有他人,除那些咆哮凶兽外,再无活物。
相重镜身子虚弱,动点灵力就闷咳声,迈着虚浮步伐走到旁边摇椅上坐下,睨着溯视线全是孤傲。
“怎赔罪?”
溯笑着招来个小盒子,屈指弹开。
相重镜本来没什兴趣,视线懒懒落在那盒子后,眉梢挑,诧异道:“龙蛋?”
“正是。”溯道,“地脉三毒火已被你用法阵熄灭,在清扫时发现卡在地脉岩缝里龙蛋,你重伤需要好些年才能痊愈,倒不如孵个蛋打发时间?”
相重镜浑浑噩噩,仿佛沉浸在噩梦中怎都醒不过来。
在那场噩梦中,他站在高墙下,微微仰着头看着满天柳絮。
有人在他身后笑着道:“你伤还没好,总是站在那吹什风?又想喝苦药发酒疯?”
相重镜微微偏头,露出张满是病色脸,他恹恹道:“喝药发酒疯,这是什道理?”
在他身后,身僧袍男人含着笑,眸中全是温和之色地看着他,道:“上回仙君发酒疯之事已经传遍宗门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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