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却没觉得有多丢人,他慢悠悠地走上前,垂眸欣赏下那副画,摸着下巴称赞道:“画功不错。”
艰难回过神易掌门:“……”
余光扫到相重镜还有三步就到,易郡庭差点要哭,低声道:“爹啊,相剑尊到……”
与此同时,易掌门已经自顾自将画整个摊开。
易掌门欣赏下那画之后,才后知后觉愣,偏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
“你说……谁?”
易郡庭已经不用再重复,因为相重镜已经拢着袖子慢条斯理地走到两人身后。
易掌门在亲自晒书,偌大个院落里摊着好多山水画和卷宗,仔细看似乎还有堆话本。
相重镜扫眼,隐约发现这易掌门也是个妙人。
易掌门正在小心翼翼将幅画摊在专门搬来晒画木桌上,听到易郡庭脚步声,边摊画边抱怨:“山里湿气太重,月不晒回这画肯定会发霉,用灵器也挡不住那湿气。郡庭,你啥时候去送葬阁看看,能不能买个防水框框把这画给裱起来?”
易郡庭已经跑过去,正要说话,余光扫见易掌门已经摊开半话,脸顿时绿。
那画,正是他在三毒秘境里提过被他爹挂在墙上画。
先去告知爹。”
“无碍。”相重镜道,“起去吧。”
易郡庭忙不迭点头,带着相重镜往易掌门住处走。
临江峰在深山中,当真似人间仙境,白雾漂浮在山林上,好像副水墨画似。
相重镜边欣赏美景边和易郡庭去拜访易掌门,路上遇到临江峰弟子瞧见他,都连忙乖顺行礼,看着相重镜眼神全是憧憬。
“啊。”相重镜笑眯眯,“易掌门安好。”
易掌门高大身躯僵,脖子像是生锈似,点点地转过来,当视线落在那仿佛从画上走出来人,脸上瞬间片空白。
见识过无数大场面宗之主愣是不知要如何反应,双眼睛里写满“木”。
易郡庭都要捂脸哭出来。
这也……太丢人点。
画上是两肩幽火相重镜。
易郡庭:“……”
相重镜脚步声已经近在耳畔,易郡庭眼疾手快,立刻想要将画给阖起来。
只是他爪子还没碰到那画,易掌门就抬手拍他爪子下,斥责道:“小兔崽子别乱动,弄坏你赔给老子?!”
易郡庭:“……”
相重镜哪怕早已沉冤昭雪,但奈何凶名早已根深蒂固,遇到人要是敬畏要是厌恶,他还是头回瞧见那多崇敬视线,时间有些不适应。
很快,他们便到易掌门住处。
易郡庭大大咧咧地推开门:“爹!相剑尊到,爹啊!”
里面传来易掌门瓮声瓮气声音:“谁来?进来说,在晒书。”
易郡庭带着相重镜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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