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并不在意。
顾从絮是龙,活得糙得很,随便找个地盘着就能睡,从不在意日晒雨淋,他随意抹脸,戳着伞柄下坠着云纹小穗子:“不怕雨。”
虽然嘴上这说,但他身体还是没出去,反而以为相重镜没看见,悄摸摸往里蹭蹭。
轰隆声,这次雷直接当头朝着顾从絮脑袋上劈下,但在落到伞三寸之上刹那瞬间消散。
两人并未发觉,只觉得这道雷好像比之前更响。
顾从絮不管旁人眼神,皱着眉将鹤氅披在相重镜肩上,还帮他将裹在后背长发撩出来。
天边阵惊雷轰隆隆声巨响,似乎随时都能劈下来。
相重镜对那惊乍雷并不在意,垂着眸道声谢,撑开灵伞隔绝周围寒意。
云砚里挥手让其他人跟在后面,带着相重镜往前走。
“这是云中州主城,你日后若是无聊,可以御云往其他城池去玩。”
云中州是块漂浮在万丈高空陆地,无数云层穿梭而过,将落雨森寒席卷渗入四肢百骸,连灵力都无法抵挡。
画舫靠岸,云砚里将画舫化为核仁收到袖子里,那岸边早已有人收到消息等候,恭敬奉上云纹鹤氅和避雨遮寒灵伞。
云砚里接过来,正要先给相重镜,就见面前修士捧着另外件红色鹤氅,捧着递给相重镜。
云砚里:“……”
行吧,反正父尊神通广大,肯定在落川之路打开时就知晓云玉舟回来,不需要自己瞎操心。
云砚里看得胆战心惊,唯恐自家恶鬼爹把相重镜也起劈。
好在恶鬼爹理智还在,在去大殿路上无数次地将雷往顾从絮脑袋上劈,但都因为那最后丝残存理智没能彻底劈下去。
三人走片刻中,终于在万丈高空上踩着云海吊桥,走到悬空尊主大殿。
尊主殿半边建在云海之上,另外半用灵力支撑,好似座在白
云中州主城很是繁华,只是因这难得见,bao雨,长街空无人,那用玉石铺成路直蔓延曲折,顺势望去那尽头便是高耸入云大殿。
相重镜将伞微微抬,瞥见大殿之上那片乌云阴沉得可怕,几乎都成墨色,看就知晓那尊主现在正在气头上。
顾从絮偷偷蹭到他伞下,被雨打湿脸颊上全是水珠,他哼声,小声道:“云砚里此前说云中州常年如春,那尊主就算动怒也只是大殿上空有乌云,你这回来可倒好,他气得满云中州人尽皆知,明摆着就是不喜你这个儿子。”
相重镜若有所思,见顾从絮浑身都湿透,眉头皱,抬手将顾从絮拽到自己伞下。
他那便宜爹到底喜不喜欢他这种无所谓问题,根本比不上顾从絮淋湿点让他心里起波澜大。
前来接少尊人只是云中州尊主府侍从,但修为却比九州任何人都要高,相重镜并未达到飞升高度,隐约察觉到这些人身上凌厉气势,眉头轻轻蹙。
见相重镜并不去接那鹤氅,面前白衣侍从然,伸手将鹤氅敞开,想要亲自为他披上。
旁顾从絮终于忍不住上前,抬手将鹤氅夺过来,冷冷瞪他眼。
白衣侍从愣,抬眸对上顾从絮金色竖瞳,神色骤然寒,浑身掩饰不住敌意和忌惮。
三毒恶龙,竟然真到云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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