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眸瞳有些微微失神,若是常人听到这话定是欣喜若狂,但他心中却像是没什波澜似,只涌上来股莫名害怕。
他抬头看着越来越近雪重苑,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不敢过去。
天道吝啬,相重镜自小
相重镜愣。
在面对云尊主时,相重镜面不改色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但在云砚里用这般温和声音说出“娘亲”二字时,相重镜下台阶脚步顿,股奇特感觉骤然浮现心口。
他怔在原地,茫然捂住胸口。
云砚里已经迫不及待要带相重镜去雪重苑,他已经跳到台阶下,仰头朝相重镜道:“怎?走啊,父尊担心寻不回来你,还没有将你要回来消息同她说。”
相重镜迟疑下,这才跟上云砚里。
云砚里:“……”
云砚里若是没躲,这手腕都能被他咬断。
顾从絮将云砚里逼退后,狠狠瞪着他,撑着伞将相重镜护在身后。
天边雷响得更厉害。
云砚里回到云中州后,被压制修为早已恢复,但恶龙也已经解开封印,两人交手更是胜负难分,况且他又同相重镜结生死契,云砚里就算气炸也没办法动手,只能恨恨瞪他眼。
云砚里委委屈屈地将被雷劈得炸开那撮头发抚平,小声抱怨:“什都没同他说,倒不如说父尊你太凶吓到他。”
他顺势抱怨完这才后知后觉,忙慌张地捂住嘴,胆战心惊地等待下道雷劈下来。
只是这次出乎意料是,云尊主却没再劈他,大殿内反而传来低沉声音:“此事稍后再议——砚里。”
云砚里忙挺直腰:“在。”
云尊主道:“带你兄长去雪重苑。”
走会,相重镜还是犹豫着问出相同问题:“娘亲……是个什样人?”
见相重镜唤娘亲而非尊主夫人,云砚里悄无声息松口气,却没像天花乱坠夸他爹样称赞,反而眸子弯,只说句。
“那雪重苑有你住处,这几十年来娘亲给东西,必定会给你留份。”
相重镜猛地张大双眸。
云砚里:“还有自小到大她对称赞,都被她笔划地记在纸上,说要等找回你将那些未对你说话句句补给你。”
“雪重苑在那里。”云砚里抬起手朝着远处仿佛层层云朵重叠在起高楼指去。
相重镜握着顾从絮握伞手轻轻抬,将伞抬高些,好能瞧见天空中雪重苑。
顾从絮本来在龇着牙瞪云砚里,乍被握住手手指猛地抖,红着脸看相重镜侧脸好会,才悄摸摸伸出小指轻轻勾相重镜手指下。
相重镜没察觉,疑惑问云砚里:“谁住在哪里?”
云砚里声音都难得温柔起来:“娘亲。”
云砚里愣,立刻道:“是!”
很快,相重镜拢着袖子优哉游哉走出大殿,看到云砚里好像并未被劈受伤,才问道:“雪重苑是何处?”
殿门砰声关上,云砚里如蒙大赦,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拽着相重镜就往台阶下跑。
还没跑几步,云砚里衔听突然冒出预警来,他本能作祟,猛地松开相重镜手飞快缩回来,下瞬,他就眼睁睁看着顾从絮像是啃骨头大狗样朝方才他手方向咬过来。
咔哒声脆响,是顾从絮尖牙阖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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