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正在武场射箭,听到江枫华和他说这个消息,哼笑声,似乎早有预料。
“晏为明心高气傲,身旁人各个都是狐朋狗友,把他捧成这副不知轻重德行也是迟早事。”
他边说着边搭弓上箭,眼睛眨都不眨地松,羽箭呼啸射出,正中靶心。
江枫华为他递上根羽箭,若有所思道。
荆寒章拉弓射出羽箭,弓弦紧绷后又飞快松弛闷声响彻耳畔。
他家公子到底在寒若寺过是什日子,连块炭火钱都要省?
再对比晏为明那掷千金败家子行为……
赵伯唉声叹气,心早就偏十万八千里。
听到脚步声,晏行昱将经书放下,抬手撩下垂下来缕墨发,轻声道:“赵伯,圣上那边……”
赵伯忙道:“来正是要对少爷说这个,老爷已经差人回圣上,您心疾发作不便出门,圣上仁慈,并未追究。”
阿满在旁添炭,不满地嘀咕道:“个孩子而已,阿满单手就能把他打哭,公子何苦作践自己?”
晏行昱漫不经心掀过页,随口道:“不想进宫,顺水推舟罢。”
阿满又添块炭,微微怔:“您知道今日圣上要您进宫?”
“嗯。”晏行昱轻轻拨动下佛珠,淡淡道:“父亲让安分些,那就彻底安分。”
阿满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但见晏行昱似乎早已打算,也不多问,继续老老实实地添炭。
蒲团扯开。
晏为明膝盖直接跪在冰冷坚硬地上,他这些年就算闯祸被罚也没这重过,半大孩子又被宠得脾性极大,当即炸。
他怒气冲冲道:“放开!”
侍从不为所动。
晏为明几次都想要起身跑出去却被那人高马大侍从强行按在地上跪着,来回折腾个多时辰,晏为明终于认命。
满意地射出十支羽箭后,荆寒章才放下手,微微偏头,高束起发甩,凌乱落在肩上,肆意张狂。
大冷天,荆寒章穿着
晏行昱笑笑。
赵伯走上前为他掖掖被子,疼惜道:“少爷可要好好养身子。”
晏行昱柔声说:“好。”
***
晏行昱刚归家,就被晏为明这个纵横京都小霸王欺负到犯心疾消息甚嚣尘上,不出两个时辰就传遍整个京都,成为众人茶前饭后笑谈。
银骨炭抛进炭盆中,块又块。
就在他扔第四块时候,晏行昱终于忍不住,视线从经书上移开,看阿满眼,轻声道:“够,省着点烧。”
阿满“哦”声,又抬手将扔里面还未烧着炭给捡出来,手指被突然窜起火燎下,烫得他嗷地声险些蹦起来。
刚走到门口赵伯:“……”
赵伯心酸不已,偏头擦擦酸涩眼角。
他满脸屈辱道:“错,不该对兄长无礼。”
侍从漠然扫他眼,勉强算他过,这才转身回去复命。
晏为明瘸拐地往院子里走,边哭边咬牙切齿地放狠话:“晏行昱!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呜!”
之前什心疼,什难受,此时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腔无能怒火。
而罪魁祸首晏行昱正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地翻看早已破旧佛经,脸色除有些苍白外,并没有方才那恨不得把心给喘出来病重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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