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藏。”荆寒章瞥他,小心翼翼撩起袖子,“这个弩怎取下来?试好几回都没能取下来,这机关也太死。嘶,卡得手疼。”
听到荆寒章要还他弩,晏行昱眼睛都亮。
他也不怕摔,艰难地扶着桌子起身,
荆寒章瞪他眼:“如果今日不问,你是不是也不说?任由回去被你暗器射成筛子?”
晏行昱眼睛直紧紧盯着那颗金锞子,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听到声音满脸迷茫道:“啊?殿下同意还给行昱吗?”
荆寒章:“……”
晏行昱说完,也觉得堂堂皇子掷千金都是常事,根本没可能坑他金子,忙伸出手,眼巴巴地看着荆寒章,等着他把金锞子还给自己。
荆寒章这次是真要被他气笑。
晏行昱正襟危坐,为金锞子而发奋努力。
他说:“能告诉您榻上暗器位置。”
荆寒章凉凉道:“个在床柱那,个就在你手上,都知道。你别想那这个糊弄。”
“不、不是。”晏行昱,“还有其他地方也藏着暗器,约摸有七八处。”
荆寒章:“……”
晏行昱从没想到堂堂皇子竟然也会和他样趁火打劫。
那颗金锞子,足够买堆弓弩!
晏行昱着急得差点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又怕摔只能强压住理智。
他焦急得不行,手死死掰着椅子扶手,脚尖都在不自觉地点着地,下又下,看样子似乎马上冲上去把他金锞子夺回来。
“殿下……”晏行昱不想给他,又不能直接拒绝,只能徒劳无功地点着脚尖,眼巴巴地看着荆寒章手指上捏着金锞子,嘴中又软又可怜地重复着,“殿下,殿下殿下。”
他将金锞子捏着朝着晏行昱屈指弹,晏行昱反应极快,几乎是转瞬间伸出手,看也不看地随手接,便将金锞子握在掌心。
荆寒章皮笑肉不笑:“身手不错啊。”
晏行昱浑身僵。
若是放在平时,他定是会将柔若无依病美人戏做到底,就算有人丢暗器他也不会伸手,但刚才他是真慌,想也没想就抬手去接。
晏行昱握着金锞子,闷闷地低着头,又想要把半张脸缩在衣领里。
荆寒章手中金锞子险些从他指缝滑出去,他愕然道:“七八处?!”
荆寒章本来以为手上绑着暗器已经算是谨慎极限,没想到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七八处。
他就真不怕晚上翻身无意中触到暗器机关,稀里糊涂死在自己手上吗?!
每次荆寒章觉得此人就是个有点心机柔弱无害小美人时,晏行昱总能用凶残到连他都觉得可怕举动来打破他所有幻想。
不过,晏行昱这缺乏安全感人,为颗金锞子都能将护着自己性命暗器之处说出来,荆寒章对他爱财之心叹为观止。
荆寒章直接笑出来。
晏行昱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什这笑。
荆寒章把玩着那光滑金锞子,边笑边等着晏行昱回答。
晏行昱在那自顾自焦急半天,手都要将扶手掰碎,才嗫嚅着道:“殿下,能拿旁来换吗?”
荆寒章饶有兴致地撑着轮椅扶手看着他——他本来是想高翘着腿,但连试好几下都没能操控这瘫子腿,只能装模作样地撑着下颌,看晏行昱能说出什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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