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四肢沉重,终于支撑不住,噗通声倒在地上。
他迷迷瞪瞪地长这样往天上看,大颗雨水从树枝打在他脸上。
“好累啊。”荆
荆寒章恨不得把头买到被子深处去。
原来,被他听到。
荆寒章恨不得在被子里蹬腿。
最后还是在晏行昱直白注视下,七殿下耳根发红,哼哼唧唧地唱“跑进殿下心房”小曲,才将晏行昱哄睡。
荆寒章也在雨声下缓缓陷入沉睡。
晏行昱心疼得要命,闷闷埋在荆寒章怀里,小声说:“想听小曲。”
荆寒章瞥他,幽幽道:“你是头个敢让唱小曲人。”
晏行昱抬头,眼睛含着流光看他。
荆寒章脸红,道:“唱,想听多少遍你殿下就唱多少遍。”
晏行昱咬着他衣襟笑个不停。
荆寒章换身衣裳,也躺到被子里,晏行昱十分熟稔地往他怀里钻。
找到十分舒服姿势,荆寒章道:“当时年纪还小,本觉得下雨没什,便带着人去猎场内围狩猎。”
但雨后山路极其难走,荆寒章又年轻气盛,自觉无碍,最后扔下侍从进入深山。
荆寒章说着说着,自己也噗嗤笑,道:“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个傻子,大人都说雨后深山进不得,可非要探究竟,路上还在嘲笑他们胆小。”
晏行昱也笑:“殿下张扬如火,是好事。”
漫不经心地给他擦。
两人都没说话,耳畔只有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户声响。
晏行昱轻声道:“这雨什时候能停?”
“谁知道呢。”荆寒章漫不经心道,“不记得几岁,和父皇来猎场,那年雨直连续不断下三日才停,耽搁不少事。”
“三日?”晏行昱张大眼睛。
不知是不是睡前和晏行昱提起当年事,荆寒章突然做场幼时噩梦。
梦里,他又回到被困在深山天夜时候。
荆寒章又累又饿,却还是艰难地步步朝着有光亮地方找去,他浑身疲惫,似乎下步就要摔下去。
浑浑噩噩间,他似乎往山里走得更深。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将所有光亮都隔绝在外。
荆寒章哼小曲:“小鹿哒哒哒,跑去安睡窝……”
晏行昱抬头,纠正他:“不对。”
荆寒章愣:“什不对?”
晏行昱道:“是小鹿啊小鹿,跑到殿下心房,哒哒哒,哒哒哒。”
荆寒章:“……”
“那个时候可不是张扬如火,那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荆寒章闷笑着说,“进入深山后,根本没打着什猎物,反而迷路,在那转天夜,半路还摔下断崖。还好那崖不高,否则肯定撑不到惊蛰卫来寻。”
方才还津津有味听着晏行昱顿时吓跳,把抓住荆寒章衣襟。
“没事没事。”荆寒章拍拍他后背,“就是淋雨生病,回来养两天就好。”
晏行昱小脸还是有些苍白。
荆寒章见他这样,说什也不肯说,忙哄他睡觉。
荆寒章将他头发擦得差不多,见他有兴趣,挑眉道:“想听当时事吗?”
晏行昱点头:“只要是殿下事,都想听。”
荆寒章:“……”
荆寒章现在已经熟练掌握晏行昱撩人法子,这次坚挺地撑住,没有脸红。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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