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睡得迷迷瞪瞪,他滚几圈缓慢张开眼睛,四处看看周围。
“好困。”沈顾容蹬蹬爪子,脑子迷糊地想,“得找棵树睡觉。”
他本能地啾两声,扑扇起小翅膀,像是醉酒似飘飘然飞出去找树。
楼不归果然好哄,听到自己想听幼鸟鸣,急切飞快散去,孩子似欢喜地拽着沈顾容手。
“再叫声。”
沈顾容忍辱负重,啾啾,啾啾啾。
半天后,楼不归心满意足地走。
沈顾容身心俱疲,像是没骨头似瘫在榻上,只是小会他两只手上都出现赤色翎羽,看得沈顾容毛骨悚然。
楼不归歪头:“鹤?”
他学鹤叫几声。
沈顾容摆手,比划半天才终于让楼不归明白他意思。
楼不归:“你是想让那只白鹤来认你字,以便同们交流?”
沈顾容点头。
说完拎着剑拂袖而去。
沈顾容:“……”
沈顾容趁着奚孤行听不懂他话,朝着他背影骂道:“啾啾!”
「掌教!」
楼不归自顾自坐在旁,还在那学沈顾容声音,但是怎学都学不像。
到雪满妆,让他将灵力收回去便好。”
奚孤行看看沈顾容,挑眉道:“不能帮他把灵力引出来吗?”
“可以啊。”楼不归认真地说,“只要你不怕变成凤凰。”
奚孤行:“……”
奚孤行本来正想搭上沈顾容手腕为他疏离灵脉,闻言立刻缩回手。
他惊吓半天,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为净,整个人缩到锦被里睡觉。
「爱怎怎,反正再烦心也不能变回去,还是交给奚孤行费心吧。」
夜幕悄然降临,雨越下越大,轻扣未阖上木窗。
不知过多久,榻边轻薄床幔突然动动,好像有个东西从锦被下钻出来。
阵窸窣细微声响,个巴掌大红团子顺着床幔滚到地上。
“不行。”楼不归向呆呆神色突然沉下来,抬手将那画随手搓碎,像是叮嘱孩子似,“十,他是妖族,不可信。”
沈顾容愣,那只白鹤,不是离人峰吗?
沈顾容比个:「为什?」
楼不归见他不听,伸手死死抓住他手腕,眸中闪现抹急切:“不可信,妖族不可信,他们不怀好意!他们要害你!”
沈顾容忙安抚他,见他还是异常焦急,只好啾啾叫两声。
他抬手晃晃沈顾容袖子,小声说:“十,你再叫声。”
沈顾容闭口,打死都不叫。
楼不归坐在书案对面,双手托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顾容,如同稚童似眸中写满“再叫声再叫声”。
沈顾容不理他,抬手画只白鹤给楼不归看。
他字和丹青都是跟私塾先生所学,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自己狗命要紧。
沈顾容更绝望。
奚孤行还从没见过沈奉雪这般脆弱懵然模样,犹豫下,才冷着脸说:“雪满妆被你重伤,应当逃不多远,会尽快把他逮回来。”
沈顾容像是看救星似看他,眸中带着点期翼波光:「师兄!」
奚孤行耳根红,突然恼羞成怒道:“都说别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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