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不可置信地瞪着水面,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
下瞬,那水面倒影微微扭曲,团红影荡漾开来。
接着个面容诡异男人出现在水面,海藻似法张牙舞爪地飘浮在水中,眼神阴鸷地死盯着他。
男人双眸泛白,轻轻启唇:「你是什人?」
沈顾容:“……”
自那之后,他便开始画起仕女图,哪怕他画画纯属为欣赏美色,绝无半分猥亵之意,但每次被发现后总是会挨顿罚。
越罚他越叛逆,也间接导致他画技短短几年突飞猛进。
沈顾容正边蹦边看向岸上,脑子勾勒出幅幅水墨丹青美人图,爪子划着船沿,瞧着十分激动。
沈顾容仗着没人知晓他是沈奉雪,早已放飞自,之前他啾下都要羞耻半天,现在却毫无包袱,说啾就啾,说卖乖就卖乖。
船只行在河中,因是花朝节,河上许多画舫船只飘行而过,十分热闹。
三人从下山到安顿好客栈花半日,用完午饭后离索又带着两人在扶献城雪夜河泛舟。
雪夜河里全是艳红花瓣,船头破开层层水波,缓慢穿过城池中石桥。
沈顾容从牧谪头上蹦下来,站在船沿看着岸边花红柳绿,直在那啼叫。
离索正在赏春色,听到声音回头看眼:“他怎?”
牧谪仔细辨认下,道:“开心……吧?”
道:“这样糖人想要吗?”
虞星河看,那糖人正是小凤凰圆滚滚模样,立刻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谢谢师兄,星河很喜欢!”
离索又将另外个凤凰糖递给牧谪,牧谪低下头轻声道谢,捏着木棒递到沈顾容旁边。
沈顾容嗅到糖香,忙蹦过来,啄糖人两下,直接把小凤凰糖人啄出个洞来。
沈顾容咂摸咂摸滋味,没尝到糖香,又呸呸两下把糖渣吐出来。
啊啊啊!
沈顾容凄厉地“叽”声,浑身绒毛全都炸起来,他拼命叼着牧谪垂在旁袖子:“啾啾!”
「看水里!」
牧谪疑惑地看着他,大
水面花毯被破开大片,露出清澈水面。
半路上,沈顾容无意中低头往水中扫眼,突然愣,歪头“啾”声。
这个水面倒影,怎看着有些奇怪?
沈顾容尝试着往旁边走走,那水面倒影却慢半拍,迟疑下才慢吞吞地挪挪。
沈顾容:“???”
沈顾容确实开心,若是他现在是人形,八成会更开心。
出生时他父亲为其取“顾容”二字,本意是想让他成为顾愆宽容之人,只是没想到,沈顾容自小爱美,硬生生将这个“顾容”活成“自顾容貌”。
沈顾容总是随身携带圆镜,时不时就要揽镜自照,觉得除他以外世人皆丑陋。
自恋到极点。
这样性子导致他画第幅丹青便画教他习字俊美先生,最后被他父亲扭着耳朵前去给先生道歉。
“啾。”
「难吃。」
离索带着两团子到客栈要两间房,牧谪正在舔沈顾容嫌弃不吃糖人,见状扯扯离索袖子,小声道:“师兄,们今晚不回去吗?”
离索道:“今日花朝节会有人放花灯,咱们看完花灯再回去。”
虞星河已经嚼完糖人,嘴唇上都是糖渣,没心没肺地说:“好!放花灯放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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