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喃喃道:“真碍眼。”
站在他身旁……明明该是。
刚走到菩提树旁牧谪察觉到股猛兽似杀意,猛地回头,却见那泛绛居门口小小身影已经转身回去。
沈顾容见牧谪停下,道:“怎?”
牧谪回头,掩去眸中阴鸷,道:“没什。”
旁牧谪眉头突然轻轻皱,那颗珠子看着异常诡异,仿佛猩红血同水墨交融在起似,细看竟然像是只半睁不睁眼睛。
牧谪正要细看,那水墨晕染,微微和血色交融,眼睛形状也瞬间消失。
牧谪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夕雾那双无情无感眼睛,正满是敌意地盯着他。
牧谪毫不示弱,冷冷回望过去。
沈顾容根本没察觉到两人交锋,他捏着还带着温热珠子,笑笑,偏头让牧谪用灵力给他穿个红绳。
夕雾点点头:“嗯,夕雾定会听话。”
沈顾容觉得夕雾和沈夕雾性子天壤之别,但同样粘他,每回和她相处都让沈顾容本能地将他当成亲妹妹。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若是多想脑袋就隐隐作痛。
怕疼沈顾容索性直接放弃。
夕雾看着十分乖巧,但在牧谪唤沈顾容离开时,她抿抿唇,突然上前几步把拽住沈顾容袖子,小声说:“兄长要早些回来。”
翌日,阐微大会众人纷纷离开离人峰,前去扶献城灵舫阁乘坐灵舫归城。
大概是担心沈顾容在路上洁症发作,光是路上替换衣物牧谪就塞整整个储物环,其他零零碎碎东西虽然不多,但收拾起来比较费时间。
等到牧谪折腾好后,已经是午后。
泛绛居院子夕雾花已经被牧谪彻底清除,重新种上几株墨竹和棵桃花树,此时被灵壤滋润,已经开始发叶。
树旁,沈顾容端坐在石凳上,面前夕雾垂着眸扯着他手,小声说:“那兄长何时回来?”
沈顾容“哦”声,他随意把玩着手腕上珠子,道:“这珠子里可有什异
牧谪将冰冷视线收回,听话地在珠子中央穿个灵力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私心作祟,他在绳子尾部还坠个金色小铃铛,微微晃发出不易察觉声响。
沈顾容没发觉,戴在手腕上,对着夕雾道:“多谢。”
夕雾那非人眼睛从牧谪身上移开,再次落到沈顾容身上时,满目危险瞬间化为孺慕和温情,她奶声说:“兄长慢走。”
沈顾容十分受用,又摸摸她脑袋,才被牧谪扶着离开。
夕雾站在院门口,目送着沈顾容缓缓离开,漆黑无神眸瞳仿佛阴翳覆盖。
沈顾容道:“好。”
夕雾这才将他袖子松开,想想又将袖子中捂热珠子递给沈顾容。
“送给兄长。”
沈顾容看不见,微微歪头:“什?”
他摊开掌心,夕雾将珠子放上去。
沈顾容还在想他六师兄会不会杀他,随口道:“从京州到闲云城,来回约摸要三日,到时候八成要在闲云城死……不是,待上几日,时半会回不来。”
夕雾:“……”
死?
沈顾容摸索着将手往前探探,夕雾忙跑到他右手边,将小脑袋凑到沈顾容掌心下,好让他摸准。
沈顾容笑声,才轻声道:“走后,你要好好听掌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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