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沈顾容就伸手扑,直接抱住牧谪腰身,依赖地在他怀里蹭蹭,小声说:“别丢下啊,个人很害怕。”
牧谪:“……”
牧谪尝试着道:“师尊,您认得是谁吗?”
沈顾容噗嗤笑,像是被逗乐,软声说:“牧谪。”
牧谪正要开口,沈顾容又蹭蹭他,说:“不是说要宿在你房里吗,那为什不抱去?”
他尝试着道:“师尊,要不今日宿在那吧。”
沈顾容正拽着被子缩在榻上,眼中还有未掉下来水珠,被他轻轻眨,顺着绯红眼尾落到发间,他双眸朦胧地看着牧谪,唇角勾,软声说:“好呀。”
牧谪:“?”
沈顾容挣扎着坐起来,朝着牧谪方向伸出两条手臂,撒娇似说:“那你抱。”
牧谪:“……”
林束和“啧”声,道:“他眼睛又未曾受过伤,怕什?”
牧谪愣,没有受过伤?那为什眼盲?
但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个时候,牧谪道:“可是这样极易伤神……”
林束和小声道:“真是娇气——好,回去吧。”
牧谪警惕地说:“师伯不会再下奇奇怪怪药吧?”
牧谪冲去隔壁林束和房间,急道:“六师伯!”
林束和已经躺下,内室珠帘、床幔垂下,两个木偶人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不让牧谪进去。
林束和披散着发半靠在软枕上,手指轻轻在水镜上抚,淡淡道:“聒噪。好,解。”
牧谪不疑有他,连忙跑回房间。
药确实已经解,沈顾容也没有再狂笑不止,只是……
牧谪:“……”
牧谪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就抄起沈顾容腿弯,将他打横抱着去自己房里。
沈顾容似乎很喜欢被抱,双手搂着牧谪脖子,穿着罗袜脚还微微晃着,等到牧谪房,他足上罗袜已经掉半,堪堪挂在足背上。
牧谪将他放在榻上,正要撤身离开,沈顾容却依然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眼眸弯成月牙,声音又娇又软:“今晚你陪睡觉吗?”
牧谪怔,脸庞莫名发热,他垂下头,小声说:“不敢冒犯师尊
他六师伯果真又下什奇怪药吧?!
隔壁林束和房中灯已经熄,木偶人守在门外,牧谪靠近两人就拔刀,最后没办法,牧谪只能第三次折返回去。
沈顾容正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微微垂着眸,嘴角瞥着,看起来十分委屈。
听到脚步声,沈顾容连忙抬头,小声哼唧:“你去哪里呀?”
牧谪摸不准沈顾容中是什药,只好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去……”
林束和摸摸唇,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牧谪:“……”
牧谪无言以对,只好先回去看看情况。
林束和说到做到,沈顾容果然没有再掉眼泪。
牧谪唯恐林束和再下其他药,但他又找不出他师尊是如何中招,左思右想只能是这个房间出问题。
牧谪尝试着走上前:“师尊?”
在床榻上背对着他沈顾容微微偏头,两行清泪珠子似滚下来,沾满脸庞。
他泪流不止,哽咽道:“去……去找林束和。”
牧谪:“……”
牧谪再次冲过去:“六师伯!师尊本就眼睛受损,经不起这个哭法,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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