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外,洛水之畔。
这里良田千顷,阡陌连绵,尽是上好水田。
而其中最肥沃半,都是谢家产业,光是为他家耕种佃农,便高达千户,谢家乃是开国三百功臣之,百年来荣宠不减,到现在也是天下闻名世家。
只是修建在洛水之畔谢家祖宅却贯低调,门口石狮斑驳,带着岁月痕迹,烫金匾额之上乃是某位皇帝亲笔所赐,这时蒙黄布,又有专人打理看管。
谢家能人辈出,几经封赐殊荣,门前牌坊之下,文官落轿,武官下马,纵然州州牧前来,也达不到打开中门迎
只是……想不到他这个外界传闻清正廉明,刚直不阿州牧,此时也得做些徇私舞弊勾当,目居然还是为保护朝廷功臣——这实在是讽刺!
……
很快,有关这次藩镇大战消息就传播开来。
这方面,徐淳根本不打算隐瞒,实际上也根本瞒不住。
刹那间,武雉大败石泰,占尽定原郡,并且得齐麟效忠,打退州里干涉消息,就飞速传播开去,令不少人为之失声。
只要不是触及他们统治根基,没有动摇士大夫地主阶级利益,纵然蛮族入寇,都能找着天命证据!
“这定州……要乱啊……”
徐淳喃喃着,却又全无办法。
大厦将倾,乃是数十年,上百年积弊起爆发结果,纵然他有心修补,也是有心无力。
与州牧府相比,刺史那边反应却是更小。
定州城。
此城乃定州核心,城外又有洛水深深,河陆两便,人流熙攘,物运便利,繁华无比。
纵然几家藩镇节度正在乱战,也只是令往来人流略微稀少些,最多米价布价有些上涨,州城之内,还是片歌舞升平。
只是在寻常人看不见地方,才有着暗流汹涌。
“齐麟投诚,武镇军势大盛……不敢久持,方才退兵……”
纵然还有死硬分子与腐儒痛心疾首,大叹世风日下,妖孽南出之类,但更多人却是选择沉默。
毕竟,现在武雉对定州优势已经太过明显!
说不得,数月之后就会陈兵定州城下,他们纵然不惧,也得为家人与身后事考虑。
因此,整个州城,近乎片沉默。
……
毕竟高顺已经病入膏肓,甚至就是死在任上,徐淳也不会怎吃惊。
他现在头疼,还是应该怎将张文振保下来。
虽然是给朝廷留下有生实力,以及与日后强大南凤军对峙本钱,但张文振此次,完全可以说是出师不利!纵然斩也没有什话好说。
但唯是如此,才是忠臣啊!不说这忠心臣子已经相当少见,便是日后武镇杀来,又靠哪个领兵抵御?
徐淳苦笑两声,幸好此时朝廷昏聩,若是在文书上做点手脚,以自己与高顺合力,要保下此将也不是难事。
州牧府内,现任州牧徐淳捧着百里加急文书,整个人都好似被抽走骨头样,软软瘫倒下去。
良久,两行清泪顿时落下:“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惜哉痛哉……”
不得不说,齐麟乃是定州有名藩镇,这次突然臣服,对整个定州影响实在太大。
徐淳完全可以猜想到,在这次之后,那些还在观望世家大户,会做出怎样选择!
牝鸡司晨,不过触犯点脸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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