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岳明这三个字出来,楼上屋子人登时竖起耳朵,向着中庭望下去。
其中以仇岳明本人最为紧张。
路走来他看似沉稳,实着心中忐忑难安,既担心周娘子魂魄确实在自己身体中。她以女子羸弱之魂魄,突然于狼虎之躯环绕军帐中苏醒,会不会闹出什不可收拾之事。又担心周娘子魂魄根本没有和自己互换,而自己身躯早已化为白骨,埋藏在黄土之下,世间再无他魂归之处。
这时候突
酒肆内汇聚着被风沙留住脚步客商,来至天南地北商人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交换着旅途中消息见闻。更有胡姬舞娘穿行其间,轻歌漫舞,三弦琴悠扬,直教碌碌红尘中旅人偷得浮生半日逍遥。
袁香儿等人坐在阁楼雅间内,因为晚上住下不走,便开几坛子酒,并要两桌当地特色菜肴。
“谁知道早上还好好天气,竟然凭空起这样大风沙。多亏有小先生神机妙算。若是这样沙,bao天气,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原上,那可有苦头吃。”周德运举杯在手,“来来来,敬小先生杯。”
他身边仆役们连连点头,现在这些人都对这位小先生服气得不行。
袁香儿举杯对饮,这里酒是米酒,甜丝丝,入口绵柔,后劲却不小,喝得身体暖烘烘。
袁香儿从客栈二楼推开点窗户,透过缝隙看着街道上情形。
“人类那怕妖精。”乌圆蹲在她肩头舔着爪子,梳理毛发中沙粒。“神灵说白其实也是妖精,为什人类就不怕他们呢?”
“神灵也是妖精吗?”袁香儿还是第次听见这种论调。
“不管怎说都是种强大灵体,总不能算作是人类吧?”
“或许是那些神灵力量,到人类不可企及高度,所以人们对他便只剩下崇拜和敬畏。”
“阿香,也敬你杯。”仇岳明起身端着酒杯,郑重地说道,“别也就先不多说。此行结果不论如何,先生恩情在下铭记于心。”
袁香儿和他喝杯,笑盈盈地说,“朋友之间,就不用这样客气。”
正喝得高兴,楼下大堂内酒徒们寒暄声音传上来,
“此番多亏仇将军,否则老夫只怕没得性命同老兄弟相遇。”位带着北地口音男子大着嗓门说话,“若不是恰巧仇岳明将军在大同府内养伤。胡人这次必将破关而入,大同府只怕早已是人间地狱,座死城。”
他同伴回道:“仇将军真不愧将星临世,庇佑关内万千生灵啊。”
轿子上金光闪闪高大神像,低眉慈目,府视人间,烈烈红绸金锦,在黄沙中飞扬。沿途信众伏在道路两侧,风沙也阻不住他们顿首叩拜,祈求神灵庇佑。
袁香儿突然就想起在山林间,看见那座破败山神庙。想起那位肌肤苍白,失去自由使徒。似乎看见他被铁链锁拿,从神庙中拖出来,在人类村落中游行那幕。
那些他曾经帮助过,爱护过人类,在他现出原型,失去反抗力量之后,对他露出憎恶表情,唾骂着朝他身上丢去石头。
渡朔他应该已经对人类这种生物,彻底失望吧。
飓风刮得越来越大,漫天黄沙遮天蔽日,风声呼啸,摇动得客栈门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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