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娘凝视他
会儿，突然问道：“你这
帮
，不怕将来杀到北京，砍
你
脑袋吗？”
“不怕。
随即叶昭才想起自己穿棉睡衣棉拖鞋，这也太不雅，果然，苏红娘上下打量他，水汪汪大眼睛有笑意。
唉，叶昭心里叹口气，总比对自己冷冷淡淡好，却也只能没话找话：“爱丽丝是给准备新被褥吧。”
“是。”
客房不大，只有简单梳妆台、茶几以及张西洋风格木床，天鹅绒锦被、床单铺盖，都是崭新崭新。而且房内梳妆台上特意按照中国人习俗点红烛。
叶昭坐在茶几前圆木凳上，扒弄火盆里炭火，房里倒是暖洋洋。
除夕夜，租界内噼里啪啦炮仗声却突然被不期而至场雨雪冰雹打断，海上吹来狂风肆虐，将喜庆氛围扫而光。
霍尔律师公馆内，各个房间都点起煤油灯，除夕夜灯火通明，也算讨个中国人吉庆。
书房壁炉里火光跳动，叶昭同霍尔律师坐在壁炉前，喝着浓香咖啡聊天，要离开上海，叶昭自有许多事要同霍尔律师交代。
叮叮，女佣轻轻推开房门，恭谨对叶昭道：“先生，夫人安顿好。”刚刚她领着苏红娘去洗漱，又将苏红娘送进客房。
叶昭也有些无奈，大过年却被困在霍尔家里，却是和苏红娘缓和关系机会都没。这段日子苏红娘还是在避着叶昭，今天却是叶昭在餐厅直等到她露面，她才答应跟叶昭来霍尔家里，叶昭是想和苏红娘吃个热闹年夜饭，而瑞四他们就算被砍头，也不敢和主子及夫人坐桌啊。是以叶昭才带苏红娘来霍尔律师家里，谁知道遇到,bao风雪，却是回都回不去，本来还想找机会和苏红娘谈谈心呢，这样别别扭扭分离叶昭实在不甘心。
房间里沉寂会儿，叶昭道：“就，就这样凑合宿吧，也不好再麻烦人家多收拾间房。”
“你后天回京？”苏红娘没理叶昭话茬。
“是啊。”叶昭点点头，颇有些意兴阑珊，抬头看着苏红娘，真诚道：“红娘，是拿你当朋友，就是嘴上不知道怎说，老是惹你生气，以后你要珍重。反清事，不可意气，成固可喜；若觉无望，也不必勉强，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日后还有再见之期。”
苏红娘凝视着他，轻轻点头，随即轻笑道：“你这说话倒不习惯。”
叶昭笑笑，倒没有借机开什玩笑。
“也去洗个澡。”叶昭笑着站起身。
霍尔点头，心里却艳羡叶昭好福气。霍尔知道东方规矩，是以刚刚在餐桌上并没有多张望眼，但惊鸿瞥，却已经令霍尔大为惊艳，古香古韵东方美女，委实冲击男人神经。
……
叶昭洗个澡，又在女佣引领下来到楼客房，拧开门进客房却是怔，乳白色镜台前，俏生生站着丽人可不正是苏红娘，屋里温暖如春，她也褪黑皮裘披风，露出那艳美华贵耀人眼目金丝朝阳五凤长裙，裙摆处微微露出抹红色绣花鞋面，令人怦然心动。
叶昭开始怔，随即恍然，可不是，自己和苏红娘在外人眼里是夫妻，那定然是安排间客房，转头想要说什，女佣却已经微笑道声晚安退出去，随手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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