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昭虽不是混账,却委实比青庐先生想象高明百倍,看着这封信叶昭只是冷笑,情真意切言之
“总有害群之马。”石青庐冷笑声,轻轻端起茶杯,不知道在琢磨什。
德翁微微蹙眉,说道:“那,能不能想个辙请总督大人上折子办他?皇上是明白人,能由他胡来?”
石青庐缓缓摇头,微笑道:“自有治他计较!定叫他不明不白失圣眷,又何须令总督大人为难?”
德翁心下大慰,自然知道青庐十言九中,北京城来这个二愣子以后怕是有苦头吃。
……
青墙碧瓦宅子,门口威风凛凛蹲着两只石狮子,站在黑漆大门台阶下,杨柳青石家威势仿佛扑面而来。
此时石家宅院内却又是另番景象,东院书房,红木镶云石长方连几面对面坐两人,面西是位花甲之年气度沉稳老人,他穿着灰府绸夹纱开气袍子,外头套件墨色绸马褂,扣子扣得齐齐整整,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
茶几另外边儿那位主儿看起来年纪小几岁,穿着也简洁,青袍布履,但双目炯炯,偶尔不经意露出目光,锐利如刀,令人不敢逼视。
坐在东厢老人就是石家大宅主人,津西第富户石老爷,字兴德,天津地头面人物,就算天津府都尊他声“德翁”。
坐石翁对面,是他弟弟石学熙,字明渊,号青庐散人,乃是直隶总督加兵部尚书衔桂良幕府中第号人物,为桂良出谋划策不遗余力,桂良路官运亨通实在得他助力颇多,曾提议保举他个优厚美差,石学熙却坚辞不受,令桂良感念不已,对他更为倚重,称他为“青庐先生”,更称“青庐之才,昔日孔明亦不如矣。”
赵家东厢偏厅,叶昭慢慢品着茶水翻看手里信笺,瑞四则侍立旁,在张张数着石家送来银票。
赵二哥完全充当下人角色,刚刚去院里给各位爷倒热茶,又赶忙来到偏厅伺候叶昭。
叶昭看着手里信,只是冷笑,来天津之前,他自然盘好石家底儿,对于给自己写这封信石青庐之解,至少比石青庐对他解要深许多。
就算是二世祖,也不能轻易得罪人不是?
石青庐这封信,开篇称“世子”,而后长篇诚恳道歉,又说什“本待负荆请罪,奈何世子身在京师,身份尊贵,学熙不敢造次”云云,后面石青庐又隐晦劝“世子”修身养性,话语极为动听,若不是真混账,倒能看得出他苦口婆心实则却是为“世子”着想。
要说这二人,那真是三山五岳踩脚下、五湖四海如通途人物,能令他俩坐在书房密议,自然是极为棘手麻烦事,也正是叶昭这个二世祖大刺刺杀到天津不管三七二十就轮着铁棒子给石家当头下。
“银子照给!”石青庐微闭着眼,字字缓缓道。
“这……”德翁可有些心疼,被扣三十来人,六千两银子,委实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服软,草图都规划好新宅子也就泡汤。
“忍小恶,成大美。郑亲王阿哥,给他点甜头又怎样?”石青庐目光闪动,微露阴森之意。
德翁叹口气,缓缓点头:“也罢,就听你,明渊啊,你确定来人是郑亲王阿哥,不是说宗室子弟不许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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