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谢都统大人!”
“都统大人折杀草民!”
这些人都满脸惶恐,嘴里乱七八糟谢恩之类。
散去之时,更是交头接耳议论“都统大人气量高洁”“都统大人少年英发,果然不同凡响”话。
年纪,他那红宝石顶子就更显扎眼。
红顶戴之后,是队鸟铳兵,黑洞洞铳口朝天,但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几名士绅老爷险些被吓得当场晕倒。
“各位乡亲,是本衙副都统景祥,议事出来晚,乡亲们见谅!”年青秀气红顶戴笑呵呵四方拱手,团和气。
伍举人呆又呆,怎也没想到自己等草民陈情会惊扰副都统大人,而副都统大人更纡尊降贵亲自出城来见大伙,口里这“乡亲”称呼,听着既新鲜又亲切。
烦忿突然都烟消云散,伍举人腔爱国之心满腹直谏之情瞬间就被巨大满足感代替。双手举陈情书更加高,大声道:“草民伍恒拜见都统大人,惊扰都统大人,草民等惶恐!”
因为琼花会馆事都统衙门出告示安民,听说还劝阻总督大人雷霆之怒,本就令广州士绅对新任副都统颇有好感,而现今,有这些代表舆论主流士绅帮之宣传,怕是叶昭清名要在广州城更创新高。
叶昭微笑走过来,伸手接他陈情书,又搀着他胳膊扶他起身,笑道:“孝廉公,大伙意思懂,明白,洋夷狡诈,又岂不知?他们商人想进咱们广州城,自然要孝廉公等乡亲们首肯,又岂会自作主张?那不但对不起大伙,更对不起皇上!”说到最后向北拱手。
听着叶昭话,伍举人老泪纵横,这般明事理而又谦和大人,又去哪里寻?连声说“不敢”,又哽咽着道:“大人,草民愚昧,草民惊扰大人,万死!”
叶昭心里有些无奈,这种老爷子,抱残守缺顽固至极,比之老夫子不知道迂腐多少倍,他冒死来陈情是真,怕都做好下大狱准备,可被“朝廷大员”降阶相待,再温言勉励几句,就马上觉得面上有光荣幸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底,这个年代许多读书人都有这毛病,学问卖与帝王家,面子事大,读书人脸面最重要,给足脸面,切都好商量。
叶昭微笑又对大伙拱手,笑道:“陈情书收,各位也请回吧!要不要派轿子送大家?”又笑对伍举人道:“孝廉公可随进衙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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